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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东厂番子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在傍晚的时候终于在官道上追上了目标人物。
黄昏的夕阳落下了大半,残阳如血,只剩下西方天空的最后一抹暗红色,天空晦暗不明,夜马上就要降临了。
“老狐,是那个小子!”
那个叫三六的东厂番子激动地指着前方喊道。
前方十来丈外,一个青衣少年和一个灰衣青年正策马沿着官道往前飞驰而去,扬起一片滚滚的烟尘,那少年的背影看着十分熟悉。
“啪!啪!”
两条马鞭干脆利落地甩在马臀上,两匹骏马加快速度往前冲去。
前方的肖天当然也听到了后方的马蹄声渐近,扬了扬眉,还是维持着原本的速度。
“踏踏踏!”
两个东厂番子一鼓作气地策马冲到了肖天二人的前方,老狐扯着嗓门不客气地喊道:“站住!你们两个给老子站住!”
两个东厂番子挡住了前方的路,一副凶神恶煞、理所当然的蛮横样。
肖天拉了拉马绳,“吁”地缓下了马速。
他身旁的凌白亦然,警觉地看着这两个拦路的人。
肖天胯下的棕马打了个激烈的响鼻,不安分地踏着蹄子,似乎有些暴躁,相比下,马上的肖天似笑非笑,身子慵懒放松,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丝兴味盎然,与身旁的凌白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哎呦喂,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肖天勾唇乐了。
竟然还有人敢抢劫到他们身上,有意思!
肖天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对着身旁的凌白眨了下眼。
这京城居大不易,他们在京城这么些日子,为打探消息和四下打点,银子也花了不少,正好可以黑吃黑一把!
凌白默契地笑了,一双细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那是自然,有这样的傻子主动送银子上门,不拿白不拿!
肖天笑眯眯地拉着马绳,仿佛在与朋友叙旧般,态度亲和得不了,笑道:“合字上的朋友,一碗水端来大家喝。”
肖天说的这句是江湖上的黑话,意思是,道上的朋友,把你刚抢到的财物拿出来他们一起分分,简而言之,就是黑吃黑。
两个东厂番子一头雾水,但是他们也根本就不在乎肖天在说什么,那个叫“三六”的东厂番子还算客气地对着肖天拱了拱手,道:“肖公子,请你和我们回一趟京城。”
“……”肖天傻眼了,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啊?!难道自己猜错了,这两个拦路的人不是他们的同行?
肖天眯了眯眼,眼底掠过一道精光。
莫不是官府的人发现了什么,所以要来拿人?
但再一想,他又觉得不对,这官府拿人,一向都是以人数取胜,声势赫赫,如果官府怀疑自己的身份,总不会只派两个人吧?!
肖天正思忖着,官道两边的一条小径忽然又策马蹿出了两个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方把肖天和凌白给截住了。
“老大。”
前方的两个东厂番子对着后方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颔首致意。
凌白的右手摸在了腰侧,蓄势待发。
肖天摸着下巴朝后方的两个男子扫了一眼,反而觉得这事更玄乎了。
好吧,不是两个,是四个,但也太少了吧。
京城的官府不至于寒碜到只能派出四个人吧?!
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东厂役长对着前方的那两个东厂番子问了一句:“怎么了?”他警觉地看着肖天与凌白,以为两个属下是听从督主的命令要拿人,准备配合他们行事。
老狐笑眯眯地说道:“老大,这小子答应了明天跟四姑娘打马球,结果偷溜了,现在四姑娘那一队缺人。”
“……”肖天再一次懵了,感觉就像是天与地被颠倒了,脑子都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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