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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同时也是文永聚心里的想法。
文永聚的眼睛瞪得浑圆,几乎是惊呆了,此刻的发展完全超乎他的预料。岑隐竟然敢做到这个地步!他就不怕皇帝厌了他,弃了他,治他的罪吗?!岑隐他是疯了吗?!
制住承恩公的那两个中年内侍目露轻蔑地扯了扯嘴角,眼神冰冷。督主又有何惧?!以为拿皇帝就能压住督主?不自量力!
周围的其他人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神情各异。承恩公的这句话简直是诛心啊!他敢对岑隐说这种话是不要命了吗?
有人下意识地去看皇帝的脸色,更多的人还是看向了岑隐。
承恩公的这句话仿佛刀子一般扎进皇帝心口,皇帝的眼眸几乎瞪凸了出来,那泛黄的眼白布满了血丝。
相比下,岑隐依旧云淡风轻,淡然一笑。
他随意地掸了掸肩头,轻描淡写地对承恩公说道:“国公爷不必激动,本座只是让国公爷配合调查而已。若是查证是大公主殿下诬告国公爷,自当会放了国公爷,让罪魁祸首伏法!”
不远处的皇后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面白如纸。她本来想为承恩公求情,现在只能硬生生地把那些没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当然是为了舞阳。
诚如岑隐所言,这次谢家的家产案缘起于舞阳上折表示谢向菱的嫁妆有异,请朝廷彻查谢家巨额家资的来源。
这件案子既然开始查了,那么终究要有一个结果。
现在的情况,要么就是承恩公府有罪,要么就是自己的女儿污蔑承恩公府。
舞阳虽然是公主,但如果是后者,岑隐肯定不会看在她是公主的面子上就轻轻放过的,再说了,这件事已经闹大了,现在朝堂上下以及京中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件事。
皇后思绪纷乱,两边都是血亲让她一时难以决断,这一迟疑,就没说话。
皇后只是稍稍一犹豫,承恩公就被那两个內侍拖出了寝宫,跟着连嘶吼声也停止了,只剩下了“唔唔”的声音,显然是他的嘴巴被人用什么东西捂上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道绣着龙纹的门帘上,门帘在半空中剧烈地摇晃着,发出“簌簌”的声响。
皇后的指甲掐进了掌心里,疼痛感让她骤然清醒过来,迟钝地才意识到皇帝现在已经醒了,所以无论谢家这桩案子的结果为何,皇帝应该都会护着舞阳,不会治罪舞阳的吧?
她是不是可以同时保住娘家和女儿呢?
皇后的心脏砰砰地加快,眼底燃起一抹希望的火花。
可是当她的目光落在龙榻上虚弱的皇帝时,又仿佛一桶冷水当头倒下,眼底的火花一下子就熄灭了。
皇帝醒着又如何?!
现在明明皇帝就在这里,可岑隐还敢肆无忌惮地把承恩公拖走,在场的群臣也无人敢置喙,无人敢阻拦!
是不是连皇帝也压制不住岑隐了?
皇后越想心中越乱,那是不是意味着,女儿和谢家还是只能保住一个了?
那道晃动的门帘渐渐地归于平静,寝宫内也随之又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中。
寝宫内的众人皆是默然,一会儿看看岑隐,一会儿看看龙榻上的皇帝,神色各异。
有道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承恩公的教训就在眼前,谁也没傻得在这个时候自己往枪尖上撞,毕竟这两尊大佛,他们是谁也得罪不起。
时间在这个时候过得尤为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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