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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光清抬眼望着夜空中的繁星,道:“其昉,圣旨上说,南境、怀州一带可能会有地龙翻身,你怎么看……”
万一怀州真的有地龙翻身,怀州怕是会乱。
骆光清只是想想,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罗其昉拍了拍骆光清的肩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得也是!骆光清立刻又振作起精神。往好的想,他们至少提前知道了这件事,还能提前有所准备,总比天灾突然降临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要好得多了。
而且,若岑隐真要在怀州揽权,他们可得替皇帝好好看着怀州!
两人的目光又对视了一眼。
他们在怀州合作了数年,自有默契在,只是一个眼神交换,不需要任何言语,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不管岑隐此行是抱着怎么样的私心,但是他确实让他们认识到了一点,他们还差得远呢!
他们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走吧。”骆光清拍了拍罗其昉的背,两人朝着他们的书房去了。
这一夜,两人彻夜未眠,书房的灯一直亮到了天明……
到了次日一早,岑隐抵达大越城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传来了,不消半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骆光清与罗其昉是怀州的主事者,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怀州各部族的族长们注意着。
他们也注意到了昨天这二人一早出城迎了从京城来的天使,随后又打听了一番后,才知道来的人是东厂厂督岑隐。
虽然怀州距离京城数千里之远,说是天高皇帝远也不为过,但是这些个部族的族长们也是知道岑隐的赫赫凶名的。
“岑隐居然来了!怎么会是他!”
某个府邸中,聚集了七八个形貌各异的怀州男子,其中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烦躁地在厅堂中央来回走动着,脸上惊疑不定。
“岑隐又怎么样?!说来不过一个阉臣!”一个三十来岁身形魁梧的粗犷男子不屑地撇了下嘴,仰首一口饮尽杯中的水酒,豪迈地以袖口擦了擦嘴角。
“是不是阉臣不重要,关键是此人在大盛权势通天,说一不二。”另一个发须花白的老者慢慢地捋着胡须道,眉心紧皱。
厅堂中弥漫着一股凝重压抑的气氛,空气沉甸甸的。
那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停下了脚步,朝那粗犷男子看去,斥道:“拓哈拉,你知道什么?!当年,怀王为了吞并大盛,曾令我等调查过大盛朝廷上的高官名将,这个岑隐就是其中之最。”
对于此事,老者也知情,紧接着接口道:“当初怀王也曾想过从岑隐来下手。”
“当年大盛的废帝慕建铭对岑隐深信不疑,委以重任。怀王觉得要是能买通岑隐,想要拿下大盛也就顺当了,结果啊……”
说话间,老者的神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拓哈拉好奇地问道:“结果怎么样?”
老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眉心与眼角露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厅外的风突然变得猛烈起来,吹得枝叶摇晃着噼啪作响。
老者声音艰涩地说道:“派出去的密使一个都没能回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老者也曾是原怀王的亲信,知道当年怀王曾经往大盛派过五六波人去暗中联系岑隐,起初怀王还以为密使出了什么意外,当两批密使了无音信后,怀王就怀疑是岑隐对他们提的条件不满,把密使杀了。
怀王还为此雷霆震怒过,但实在想不出比岑隐更好的人选,毕竟那些个阉臣素来不是贪钱就是贪权,怀王加大了筹码,又陆续派了密使过去,可是那些密使还是没有回来,一个都不曾回来过。
厅内陷入一片沉寂。
须臾,那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咽了咽口水,又道:“素闻岑隐此人心机深沉,也不知道这次来怀州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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