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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炎毫不迟疑地又挥出一拳,这一拳对准了对方的下巴,然后是心脏、软肋、颈部……每一拳都不留一点余地,每一拳都是对准了人体的要害,连着数拳后,他又一拳对着耶律辂的脸庞挥了出去……
“咯嗒——”
四周的众人听到一阵清脆的骨骼断裂声,脸上一阵莫名的疼痛。
几个西城兵马司的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们可以确定这耶律辂的鼻梁肯定是断了!封炎下手还真是够狠的!
耶律辂又是踉跄地退了几步,然后狼狈地摔倒在地。
此刻的他看来已经是面目全非,脸上一片青青紫紫,那断裂的鼻梁从中间就变得扭曲起来,鼻下、嘴角染着殷红的血渍……
“二王兄!”耶律琛终于看不下去了,不顾一旁亲卫的阻拦,直冲到了耶律辂身旁,蹲下身来查看耶律辂的状况。
几步外的封炎也没有再逼近,他随意地甩了甩自己的右手,高高在上地俯首看着形容狼藉地跌坐在地的耶律辂,神情间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潇洒不羁。
“看来,无论是按大盛,还是按北燕的规矩,似乎都得由我们说了算!”
封炎笑眯眯地伸手做请状,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在说,北燕的各位就请回吧!
述延符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眨不眨地看着封炎,面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身形绷紧如弓弦。
难道他们就要任由这帮大盛人如此羞辱……
“欺人太甚!”耶律琛猛地站起身来,扯着嗓子尖声道,“我要……”我要见大盛皇帝!
她话还没完,后方突然响起一个阴柔的男音,来人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怎么了?还不赶紧扶耶律二王子起来!”
立刻就有两个东厂番子快步上前,想要扶起耶律辂,却被耶律辂冷漠地甩开了。
他在耶律琛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以袖口擦到了鼻下的血迹,鬓发、衣物微微凌乱,眼神阴鸷。
在场的大盛人和北燕人皆是循声看去,这才发现七八个人不知何时策马来到了十来丈外,为首的是一个着大红麒麟袍的丽色青年,青年骑在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上。
明媚的阳光洒在青年白皙细腻的皮肤上,仿佛照在一尊精致的玉像上,让青年原本艳丽魅惑的容颜多了几分雍容矜贵。
封炎也抬眼望了过去,眉眼一挑,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督主。”
有人对着来人惊讶地脱口而出,那些西城兵马司的人皆是不敢直视岑隐,急忙俯首抱拳行礼,心中忐忑。
岑隐利落地从马上翻身而下,朝他们走了过来,先对着封炎拱了拱手,笑道:“封公子,本座是奉皇命来瞧瞧……”
“岑督主。”封炎也拱了拱手回礼,心知肚明:皇帝一方面是想让他来这里背锅,另一方面,又怕他和北燕串通一气,所以特意让岑隐来盯着他呢!
“刚刚耶律二王子已经答应与我们大盛‘好好谈谈’了。”封炎说得意味深长,随意地理了理自己微微凌乱的衣袍,“接下来就麻烦岑督主好好向几位使臣解释一下皇上的一片苦心。”
闻言,岑隐那绝美的脸庞上笑容更深了,仿佛没看到耶律辂脸上的伤痕般,笑着道:“那敢情好!耶律二王子,请!”
岑隐右臂一抬,伸手做请状。
而耶律辂抬眼与几步外的岑隐四目对视,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却是好一会儿没动弹。
随着两人的沉默,四周的气氛渐渐地沉重起来,时间仿佛停驻……
耶律辂鼻翼翕张,额头青筋凸起,似乎在竭力地抑制着内心的暴躁,眼底的阴霾无声无息地蔓延着……
这封炎和岑隐分明就是大盛皇帝手上的两粒棋子,一个扮黑脸,现在另一个就跑来扮白脸。
大盛皇帝这软硬兼施地一起上,不就是想要把自己圈禁在这里吗?!
不就是怕自己把他的那点丑事宣扬出去吗?!
哼!
耶律辂的眸子更冷,忽然就移开了视线,转身大步走进了四夷馆。
述延符、耶律琛也跟在他身后往里走去,接着是封炎和岑隐,唯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和几个东厂番子守在大门外。
四夷馆的大门口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那些远远地在看热闹的路人见散场了,也都慢慢地散去了……
半个时辰后,岑隐和封炎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四夷馆。
四夷馆中看似又恢复了平静,然而,这平静的表象下,却是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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