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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三人一路不停地一直走到了宫门口。
端木宪刚好在宫门外下了马车,正要往里面走,满脸焦急之色,谁想才走到宫门口迎面就看到姐妹俩与岑隐一起朝这边走来。
端木宪方才在户部衙门办公,还是大理寺卿派人去户部通知他,他才知道江宁妃溺水死了,有人指认是小孙女端木绯推江宁妃落得水。
虽然去报讯的人特意说了岑隐也在场,端木绯应该吃不了亏,但端木宪还是难免有些担忧,直到此刻总算是松了口气。
就是说嘛。有岑督主在,自家四丫头吃不了亏。端木宪从袖袋里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滴。
“岑公子,你看这纸鸢,骨架是姐姐扎的,图案是我画的,是不是很好看?”端木绯还没看到宫门口的端木宪,美滋滋地对着岑隐炫耀着她手里的蜻蜓纸鸢。
“好看。”岑隐颔首应道。
端木绯仿佛得了偌大的夸奖似的,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她笑得灿烂如明媚的春日,亲昵地挽了挽端木纭的胳膊,“姐姐,我们给岑公子也做一个吧。”
“嗯。”端木纭笑着应了一声,斜了身旁的岑隐一眼,笑容灿烂,眼眸明亮动人。
后方的小蝎自然听到了这番对话,脚下差点一个趔趄,简直无法想象自家督主放纸鸢的样子。四姑娘还真是“别出心裁”!
端木绯还想说什么,前方传来了端木宪关切的声音:“四丫头!”
端木宪疾步匆匆地走到了端木绯跟前,也顾不上与岑隐见礼,上下打量着端木绯,确认她安然无恙,才算彻底放心了。
端木宪这才想起了岑隐,不好意思地揖了揖手,“今日真是劳烦岑督主了。”
岑隐淡淡地一笑,云淡风轻,“小事一桩。”
“岑公子,那我和姐姐先走了。”端木绯笑呵呵地对着岑隐挥手道别,就上了端木家的马车。
端木纭跟在端木绯身后,正要上马车,又想到了什么,回头提醒了一句:“岑公子,等定下了日子,我让人给你送帖子。”
岑隐呆了呆,才意识到端木纭是在说冬猎的事。
但刚刚不是在说,她要在冬猎时把赌注赢回来吗?怎么变成他也要去了?
端木纭也不催促,一霎不霎地看着岑隐,那眼尾微微上挑的眸子里明亮有神,带着几分狡黠,几分活泼,几分明艳,几分灵动。
岑隐怔怔地看着她,一如往常般,还没反应过来就应下了。
端木纭满意了,灿然一笑,提着裙裾上了马车。
“……”端木宪看看端木纭,又看看岑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也不等他多想,一个小內侍已经给岑隐牵来了马,岑隐利落地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祖父。”这时,端木绯挑开了马车一侧的窗帘,疑惑地探出半张小脸看向了马车外的端木宪。
端木宪连忙也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在车夫的挥鞭声中离开了宫门,踏上返程,宫门口一下子又变得空荡荡的。
“四丫头,”马车里,端木宪已经把之前心头的怪异感抛诸脑后,有些急切地看着端木绯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宁妃怎么会溺水……”还有,端木绯又怎么会牵涉到这件事去。
端木绯也没打算对端木宪隐瞒什么,如实地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说了。
说完后,端木绯接过了端木纭给她倒的温茶水,润了润嗓后,她又补充了一句:“祖父,江宁妃的死,应该是三皇子和皇后共同所为,而且……”她的眸子清澈明净,灵气逼人,“江家和谢家应当也参与了。”
今天在湖边三皇子和皇后一唱一和,言行也并非是天衣无缝,恐怕今日在场的人中也不乏有看出些端倪的。
端木纭正在给自己倒茶,闻言,斟茶声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倒茶。
端木宪挑了挑眉,眸底掠过一道精明的利芒,以他在官场上的敏锐,弹指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马车外,街道上喧喧嚷嚷,不过隔着一层薄薄的车厢,外面那些喧嚣声音就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般。
端木宪慢慢地饮了两口茶,不紧不慢地分析道:“三皇子如今丧母,皇后中宫无子,皇后大可以把三皇子认在膝下,这样三皇子就是‘嫡子’了。”端木宪的声音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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