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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说吗?肯定是端木太夫人的娘家人呗!”
“哎,这端木家也太不像样了吧。无论是为了什么事,这晚辈逼得祖母要自尽在家门口,未免也太难看了吧!”另一个中年男子也凑过来与她们说话。
“就是就是。”
“……”
这些路人的议论声不免也传了过来,端木绯身后的碧蝉有些紧张地捏了捏帕子,担忧地看看贺氏,又看看端木绯,暗道:这要是太夫人真的死了,就不好收拾了。不管是对端木家,还是对四姑娘。
端木绯看着几步外手执发钗的贺氏,微微蹙眉。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响起,就见一个龙眼大小的东西飞了过来,迅如闪电,仅仅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咚!”
下一瞬,贺氏手里的金钗从她指间脱手而出,掉落在地,几乎同时,一个核桃也摔落在地,骨碌碌地与地上的那些佛珠滚在了一起。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着黑衣劲装的娃娃脸青年已经出现在了贺氏身后,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了她的后膝上。
贺氏吃痛地惨叫了一声,踉跄了一下,也跪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一手撑在地上,狼狈不堪。
黑衣人,也就是墨酉,嘴角勾出一个不屑的弧度,心道:她要死也该回贺家再死,死在端木家的门口,平白给四姑娘添麻烦,真是晦气!
“这位老夫人,你就是要装样子,也别在这里装,这要是吓到了四姑娘,你担待得起吗?!”墨酉故意嗤笑了一声,声音一点没放低,“如果真要自杀,就该选尖利的簪头才是!”
话语间,他飞快地出手拔下了贺氏发髻上的另一支金簪,随手丢在了地上,这支金簪与那支金钗摆在一起时,前者簪头尖利,后者钗尖比前者粗了近一半。
很显然,方才被贺氏抓在手里抵住脖颈的这支金钗也许用力些能刺伤肌肤,但却很难割破血脉,死不了人。
既然死不了人,那么她玩这种手段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还不就是想以死来逼迫端木家吗?!
这么显然易见的事,周围的旁观者自然也不会看不明白,一个个面露不屑之色。
一个身形干瘦的老者捋着胡须,嫌弃地说道:“这女人啊,动不动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看啊,这位端木太夫人就是个不着调的,有什么事不能进去说,非要拉娘家人跪在这里给人看热闹!”另一个矮胖的青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我听他们方才这语气,说不准是她娘家人犯了事,她想逼得首辅徇私吧?”
“……”
贺氏听着只觉得如芒在背,羞得满脸通红。
端木绯也不是第一次见墨酉了,约莫也猜到了这是封炎留在自己身边的暗卫,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跟着她笑眯眯地看向了贺老太爷夫妇,问道:“所以,贵府这一大家子来我家大门口,就是为了演这出戏吗?!”
没等对方回答,她就随手掸了掸左袖,娇声道:“还没九思班演得好看呢!”
小姑娘家家做出一副娇蛮任性的样子,引得街上的众人皆是哄堂大笑,此起彼伏的笑声回响在权舆街上,引来了更多看热闹的人。
贺家人仿佛被当面打了好几巴掌似的,一个个脸上难看极了,羞恼得恨不得凭空消失才好。
贺太夫人没好气地瞪着贺氏,她也太不争气了,明明放软身段跪一跪就可以立于上风,她非要跟玩什么自尽!
还有端木家这个小丫头,简直太蛮横了!
这京中有哪户人家的姑娘是她这个德行的,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贺老太爷也是暗暗咬牙,可是形势比人强,他们贺家没了太后为靠山,如今能求的也只有端木家了。
贺老太爷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再求道:“端木四姑娘,你祖母也是一时着急,并无胁迫之意。你我两家不仅是姻亲,也是血亲,都是自家人,何必一家人说两家话,让旁人看了笑话呢!”
贺太夫人也硬着头皮劝道:“端木四姑娘,你大哥哥一向待你如亲妹,你不看别的,也要为他考虑啊,别让他的名声沾了瑕疵!”
贺家人说起端木珩,端木绯就想起了至今还卧榻不起的季兰舟,眸色一暗。
她懒得理会贺家人,走下了一阶石阶,目光直直地看着跪坐在地的贺氏,淡淡地问道:“祖父平日待你如何?”
不待贺氏回答,端木绯就自己接着道:“你‘恶疾’不愈,府中可曾亏待?但是,你听信别人的挑唆,非要说祖父待你不好,闹得家宅不宁!”
端木绯说到“恶疾”,脸上丝毫不见心虚,一派坦然自若。
照她看,贺氏一直闹腾不休就是“恶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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