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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从以前就是这样,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安平字字犀利,句句如冰,每一句都直戳皇帝的心口。
皇帝只觉得好像被人扒光了衣裳,又好像被安平掴了一巴掌又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得疼,全身剧烈地颤抖着,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你……你……”
皇帝双目喷火,不禁想起了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未登基的时候,安平就是这样高高在上地训斥他;现在快二十年过去了,安平又是这般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自己,仿佛从前一样。
眼前这张脸仿佛与曾经那个骄矜的少女重叠在了一起,那优雅的姿态,那明艳的容貌,那抹骄傲的表情,和那双烈焰般的眸子,一如往昔,似乎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而他呢?!
他却这么虚弱地躺在这里,连话也说不清楚,连手也抬不起来,连打她一巴掌的力气也没有。
皇帝只觉得心口仿佛被烈焰灼烧似的疼痛不已,又气又急,怒道:“快……快给朕……赶她……出去!”说完后,皇帝喘得更厉害了。
然而,寝宫内一片死寂,只有皇帝急促浓重的呼吸声回响在空气中。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应,就仿佛其他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安平嘲讽地勾出了一个冷笑,抬手打了个手势。
两个小內侍无声地对着安平作揖,就俯首默默地从寝宫退了出去。
两个太医面面相觑,年纪大的老太医微微点头,于是他们也很识相地跟在内侍身后走了。
“……”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巴张张合合。他想叫,却觉得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似的发不出声音。
皇帝骤然意识到,他身边服侍的人已经都不受他的掌控了!
也就是说,他在这养心殿中孤立无援,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这个念头让皇帝觉得浑身冰冷,仿佛全身浸泡在冰水般刺骨得寒,双眸瞠到了极致。
等等,是岑隐!
皇帝仿佛被雷劈中似的,瞬间心头雪亮,想明白了。
自他苏醒那日后,就再没有人进来养心殿看过他,所有人都以他要养病为由被拦在了养心殿外。
所以,安平能来到养心殿见自己,如入无人之地,肯定是因为岑隐。
所以,安平能让这些內侍、太医全都不敢言,肯定是因为岑隐。
如今这皇宫中也唯有岑隐有这样的威慑力。
“你……你们和岑隐……”
皇帝的脸色更难看了,苍白如纸,他努力地试图抬起右手指向安平,手指近乎抽搐般颤抖不已,不知道是惊怒多点,还是恐惧多些。
毋庸置疑,岑隐和安平、慕炎母子俩已经结成了同盟。
岑隐背叛了自己,另挑了主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不是在自己昏迷期间,岑隐已经被安平母子收买,所以那日他才会无视自己让他拿下安平母子的命令……
只是弹指间,皇帝已经是心念百转,眼眸中闪闪烁烁,胸膛起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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