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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人仿佛都变成了哑巴,目露同情地看着廖御史,廖御史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薄薄的冷汗,偏偏江德深不在这里,根本就没人给他求情。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服了软:“摄政王说得是。汝非鱼安知鱼之乐。这几年战乱不断,大盛人口锐减,寡妇再嫁可绵延子嗣,于国于民有利。”
其他几个文臣像是被逼着咬了一口馊食似的,表情变得古怪极了,暗道:这位廖御史看着刚正不阿,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慕炎笑吟吟地看着廖御史,不给他蒙混过去的机会,直接问道:“廖御史不想去北境了?”他这语气仿佛去北境是廖御史自己提出来的一般。
廖御史恨得牙痒痒,但是形势比人强,只能俯首道:“北境路途遥远,下官以为就不必千里跋涉了。”
慕炎再次扫视了殿内众臣一圈,无赖地说道:“既然各位大人都不愿意去军中问问,那肯定表示各位也是赞同本王的。既然如此,就由内阁来草拟章程吧,三日为限。”
“。。。。。。”众臣再次感受到有一口淤血堵在心口的憋屈感。
端木宪以一副看蠢货的眼神撇了一眼廖御史,拱手应道:“是,摄政王。”
“要是没别的事,你们就都走吧。”
慕炎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一段浅浅的弧度,慵懒地挥了挥手,把他们都打发了。
大哥说的是,不用跟他们讲道理,也不用妄图说服他们,只要让他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且必须要做就行了。
古语有云:臣,牵也,事君者。
这些臣子不是用来制肘自己的,而是用来给自己办事的!
这七八臣子出了武英殿后,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再回首看向殿内时,神色间都是一言难尽。
“端木大人。”一个老臣忍不住压低声音对端木宪道,“您好歹是首辅,也是‘长辈’,理应好好劝劝摄政王才是。”
其他臣子也是深以为然,附和道:
“是啊,端木大人。摄政王****,又是初涉朝政,您身为首辅,应当多多劝谏一二才是。”
“他如此一意孤行,只会令得朝堂人心涣散。。。。。。”
说话间,众人突然噤声,就见不远处两个小将朝这边走来,前者引路,后者跟随。
众臣的目光都落在后面那个小将的身上,未及弱冠的青年着一身铜盔铁甲,英气勃发,身上难掩风尘仆仆之色。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识这年轻小将,其中一人低低道:“这是泰郡王府的大公子?”
慕瑾凡当然也看到了这些人,走到近前时,给端木宪行了礼,然后就继续往殿内走去。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看,他们也都知道慕瑾凡之前被岑隐下令派往了北境。
看慕瑾凡这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他应该是才刚刚回京,可是他既然回来了,不去向岑隐回禀,而是来了慕炎这里,这意味着什么?
也就是说,慕瑾凡已经投靠了慕炎?
慕瑾凡曾在五城兵马司任职多年,也曾随慕炎一起出使过蒲国,再考虑梁思丞的因素,慕瑾凡投靠慕炎也不稀奇。
众人都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端木宪,端木宪只当作没看到,转头朝慕瑾凡的背影望去。
慕瑾凡押送火器去北境的事只有岑隐和内阁几位阁老知道,其他朝臣是不知道的,算算日子,慕瑾凡在北境至少停留了一个多月。。。。。。
端木宪眸光微闪,他一点也不想跟这几个刺头多言,抚了抚衣袖,直接就走了。
慕瑾凡大步进了武英殿的正殿,郑重地对着慕炎抱拳行了礼:“摄政王。”
他看着慕炎的眼眸泛起一丝些微的涟漪,随即就恢复如常,幽深如潭。
自慕炎去岁九月底前往南境,他们已经八个月不见,这短短的八个月,再见面时,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对方不仅从封炎变成慕炎,而且还位至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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