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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冷清的墓地今日多了几分人气,除了一眼望去都墓碑与坟堆,多了十几个人,守墓的人有些诚惶诚恐。
大理寺的手脚出乎慕炎意料的快,棺材已经从梁氏的墓地中挖了出来。
地上被掘出一个偌大的坑洞,一侧堆着湿润的坟土,另一侧放着一个沾满泥土的棺椁,棺椁中的尸体在地下掩埋了三年,早就化为白骨,早不是慕瑾凡记忆中那个雍容华贵的母亲了。
慕瑾凡静静地站在一棵柏树下,身上散发出一种浓浓的悲伤,看来有些魂不守舍。
今日的天气有些阴沉,天空中堆满了层层叠叠的阴云,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雨降临。
慕炎的到来惊动了不少人,大理寺卿以及其他几个官员包括仵作在内连忙给他行了礼:“参见摄政王。”
慕炎随意地挥了挥手,问大理寺卿道:“徐大人,查得如何?”
大理寺卿忙作揖回道:“仵作还在验尸,已经七七八八。”
慕炎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慕瑾凡,唤了一声:“瑾凡。”
慕瑾凡这才回过神来,过来也跟慕炎见了礼,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正在检查尸骨的仵作身上,周围静得可怕。
天色变得更阴沉了。
须臾,仵作就洗了手,过来向慕炎和大理寺卿回禀:“摄政王,徐大人,先泰郡王妃的尸身已经腐烂,下人检查了她的尸骨,其骨黪黑色,乃生前中毒的症状。”
”……“慕瑾凡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双眸瞠大,心口仿若被一记重锤击中般,耳朵嗡嗡作响。
另一方面,他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自打慕炎说外祖父怀疑母妃的死有疑后,慕瑾凡心底就对他的父王产生了怀疑,这种疑心在过去的一个月不断累积,直到见昨日泰郡王坚持不肯开棺,终于攀升至最高点。
他心里也有八九成怀疑是他的父王害死了母妃。
不仅慕瑾凡怀疑泰郡王,大理寺卿办案无数,心里也是有数了,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慕瑾凡,心里对这位曾经的泰郡王世子多少有几分同情:他本来出身显贵,出生就没多久,就被请封为世子,可谓天之骄子。
谁想一朝风云骤变,慕瑾凡受外祖父梁思丞所累,一下子跌落凡尘,曾经有多高,三年前他摔得就有多重。
即便现在梁思丞风光归来,慕瑾凡失去的东西也不会回来了,也绝不可能回来了!
周围又静了片刻,空气微凝。
慕炎看着慕瑾凡,问道:“瑾凡,你是什么打算?”
“……”慕瑾凡沉默了。
“把令慈安葬后,我们去一趟泰郡王府吧。”慕炎道。
仵作收敛好尸骨,大理寺的衙差们赶忙合力把那个棺椁有重新埋了回去。
之后,慕炎与慕瑾凡一起回京,去了泰郡王府。
郡王府自昨晚起就被金吾卫围得好似铁桶似的,里边的人出不来,外面的闲杂人等也进不去。
泰郡王府的人闹了一夜,可是里头那些三脚猫的护卫对上金吾卫,根本就不是对手,只能消停了。
慕炎和慕瑾凡的到来让郡王府炸开了锅。
“王爷,摄政王和大少爷来了!”有婆子气喘吁吁地跑去禀报了泰郡王。
“慕炎这混账还敢来!!”
泰郡王差点没跳起来,脸色狰狞。他正想找慕炎理论呢!
于是,当慕炎在王府下人的引领下来到正厅时,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慕炎,本王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如此不敬长辈,以为你的位子能坐得了多久!”
“一朝得志,就飘飘然了,连自己有几两重都不知道了吗?!”
泰郡王越说越气,昨晚在公主府遭了一顿棍棒,到现在还浑身作痛,偏偏下人还不能出府去请大夫,只能随便先抹了点跌打酒。
泰郡王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骂完了慕炎,又去骂慕炎身后的慕瑾凡:“还有你这个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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