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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第一个人从窗口坠入下方的池塘中,溅起一片高高的水花。
落水之后,原本晕厥的公子哥就苏醒了过来,在池塘中扑通了好几下,才爬上了岸。
“扑通!”
紧接着,又是一声落水声,第二人被丢下了池塘,那飞溅而起的水花甚至透过窗口洒进了二楼的地板上。
旁边的那些茶客们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却是无人出声阻拦。一部分人猜测到那四个公子哥身世不凡,生怕惹上麻烦,就默默地下楼走了。
这些茶客可以走人,可茶楼的掌柜却是走不了。
掌柜满头大汗,这京城中到处是达官显贵,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是个个都得罪不起啊,无论是这四个落水的纨绔公子哥,还是这伙打人的公子姑娘。
“两位姑娘,还有这位公子,方才没惊着几位吧。”掌柜低声下气地赔不是,“都是小人招待不周。”
掌柜目露希冀地看着端木绯几人,端木绯还在看肖天,毫无所觉。
聪慧如端木纭自是意会了掌柜的意思,含笑道:“掌柜放心,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几人知道去哪里找我们!”
掌柜松了口气,连连说了几声“哪里”。
端木纭抬手对着紫藤做了一个手势,紫藤就从钱袋里掏出一个银锭子递给了掌柜的,“掌柜,今天扰了你做生意,这是我家姑娘的一点补偿。”
掌柜登时眉开眼笑,词穷地又说了好几句“哪里”,乐呵呵地收下了,又吩咐小二给端木纭他们重新上茶。
跟着,他又招呼起在场其他客人来,说今日免费多送他们一壶茶。
这些茶客也乐得占个便宜,大部分人都留了下来。
端木绯依旧盯着肖天,一瞬不瞬。
她的目光如此明目张胆,肖天自然也注意到了,疑惑地挑了挑眉。
他顺着端木绯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歪斜的领口,这才发现他的玉锁掉了出来。
他理了理歪斜的领口,打算把玉锁放回去,就在这时,端木绯突然开口了:“肖公子,你这块玉锁是从哪儿来的?”
肖天抓着那观音玉锁随意地把玩了一下,笑呵呵地说道:“这玉锁是我一次出镖,在晋州的一家当铺买的。当时,托镖人付不齐银子,就拿了一些货物作为抵偿,我把那些货物送去当铺典当时,恰好看到了这块玉锁,本来它的样子很好,我一看就喜欢,立刻买了。可惜啊,后来被我不小心给磕坏了,不过我觉得它是替我挡灾,所以一直戴着。”
“……”端木绯神情怔怔,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她的目光还是直愣愣地盯着那个被肖天抓在手里的那个观音玉锁,眼眶微微发酸。
这个玉锁她太熟悉了,她可以凭记忆雕一个与此一模一样但完好无损的玉锁。
这是她的玉锁,或者说,这是楚青辞的玉锁,是祖母楚太夫人从江南的真元观给她求来的,她从三岁起佩戴在身上,不曾离身,直到那一年,母亲叶氏带着弟弟楚庭舒前往陇州看望父亲,临行前,她私下把这块玉锁给了弟弟,让弟弟别告诉母亲悄悄佩戴在身上。
弟弟起初还不肯收……
当时她和弟弟说的话,至今还记忆犹新。
“舒哥儿,你乖乖戴着。等你从陇州回来,再把它还给我好不好?这次就让它代替我陪你去陇州看爹爹。”
她又哄又劝,总算让弟弟收下了这块玉锁。
自从弟弟失踪后,她也就再没见过这玉锁……
哪怕这块玉锁如今残缺不齐,她还是可以肯定这就是那块她亲手戴在弟弟脖子上的玉锁。
端木绯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目光从玉锁缓缓上移,落在了肖天的娃娃脸上,眸光闪烁。
还有他的年纪,他的玉锁,难道说……
砰砰砰!
端木绯的心跳砰砰加快,如擂鼓般回响在她耳边。
“这个玉锁是在哪里买的?”端木绯再问道,喉头微微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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