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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大人,我这也是束手无策了,才来叨扰四姑娘的。”范培中厚着脸皮赖着不走。
“……”端木宪又一次见证这位礼部新尚书的无赖,嘴角抽了抽。
他也知道范培中的无奈,不过知道归知道,理解归理解,却也不会因此心软,更别说,这件事还涉及到端木绯了。
还是那句话,自家小孙女还没嫁进慕家呢!
而且,这件事关系到后宫嫔妃与那些皇子公主,就算小孙女处置得再好,那些个言官御史也会抓着一些细节罗里吧嗦。可要是有什么不妥当,小孙女更是能被那些言官御史的口水给喷死。
办得好,没好处;办砸了,徒惹麻烦。
这件事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得好。
端木宪又朝范培中逼近了两步,笑呵呵地伸手做请状,“范大人,我送送你。”
端木宪的逐客令已经很明确了,就差让范培中直接滚了。
范培中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生怕把人逼急了,端木宪会让人把他丢出端木府去,笑呵呵地说道:“端木大人,那下官就告辞了。”
端木宪如他所言亲自把范培中往仪门方向送。
此时,已经是申时过半,太阳西斜,金红色的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适。
范培中很是识趣,他也知道自己这一趟来得冒昧,是自己失礼在前,因此他一边走,还一边连连作揖,为自己辩解道:“端木大人,新帝来年就要登基,您也知道礼部诸事繁多。下官那也是不得已,这要是不把皇上的后宫安置妥当,那新帝登基要怎么办?”
“留下一个烂摊子,到时候麻烦的也是令孙女。”范培中对着端木宪露出讨好的笑。
端木宪简直要气笑了,蓦地停下了脚步,“这还不简单吗?”
范培中连忙也驻足,紧张地看着端木宪,脸上赔着笑。
“范培中,你平日里不是很‘机灵’吗?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处置不了的,京郊的千雅园不是空着吗?我瞧那里就不错,把人全迁去就行了,肯定住得下。”端木宪随意地掸了下衣袍,没好气地说道。
“……”范培中如梦初醒地笑了,面露喜色。
对哦,这也可以!
“端木大人说的是,如此甚好!”范培中抚掌笑道,眸生异彩。
其实,范培中并不是没有想过把后宫那些嫔妃给迁走,却有旁的顾忌,说到底,这件事由礼部出面,名不正言不顺的,他也怕那些妃嫔反应太大,局面搞得不太好看。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端木绯刚刚提了,皇子开府可以把生母带走奉养,如此一来,那些有皇子的妃嫔肯定是乐意的,也肯定不会闹事。说到底,她们也没必要跟新君作对,万一新君给她们儿子小鞋穿,吃亏的还不是这些皇子们。
有道是,母以子为贵。
后宫妃嫔中,这些有皇子的妃嫔份位往往是高出其他人一筹的,只要这些妃嫔答应了,这件事就等于是成了一大半。
至于那些膝下没有皇子的妃嫔,本来就弱了一头,又没有儿子撑腰,那就更不敢惹事了。
也就是那个出身世家、位份高的妃嫔也许有点麻烦,不过,比之前无从下手的局面要好多了。
最麻烦的人其实是皇后,但范培中暂时也不管了,先把后宫中的其他人安置好了再说吧。
范培中心里觉得这一趟真是没白来,整个人恍若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神采奕奕。
“下官多谢端木大人指点,那下官先告辞了。”
范培中郑重对着端木宪又是作揖,又是道谢,欢欢喜喜地走了,步履带风。
范家的马车就停在了五六丈外的仪门外,范培中上了马车就走了。
端木宪摇了摇头,负手又慢悠悠地返回了朝晖厅。
端木绯猜到了祖父还会回来,因此还在厅堂里,还亲自给祖父泡了茶。
“祖父,喝茶。”
端木宪坐下的同时,热腾腾的茶水也端到了他手边,让他十分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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