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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真是投缘,这一定是缘分!”
端木绯一脸笃定地说着,慕炎回想着雪玉那张不甘愿的猫脸,睁眼说瞎话:“是缘分。”
慕炎没直接把端木绯送回沐国公府,难得出宫,他干脆就放下了那些公事,带着端木绯去半月湖玩了一圈,直到黄昏才把人送回府,还与刚回府的端木宪撞了个正着。
端木宪一脸无奈地送走了慕炎。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中可谓浪潮迭起,楚庭舒的庆功宴后,杨旭尧就交由三司会审,定了谋逆罪,罪无可恕。
因为帝后大婚将近,为了避讳,杨旭尧与其他一干人犯定于秋后行刑,斩立决,无大赦。
在杨旭尧定了罪后,端木珩去了一趟京兆府大牢,见了端木朝与小贺氏夫妇。
被关在大牢中近月,端木朝与小贺氏皆是瘦了一大圈,狼狈不堪,即便在牢房中,狱卒不会为难他们,他们也吃了不少苦,牢房的环境、食物都是一贯养尊处优的夫妇俩所不敢想象的,吃不饱、睡不香。
端木珩也不寒暄,直接把妹妹端木绮的死因和杨旭尧的谋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杨旭尧乃前朝易氏后人,几代人潜伏朝堂,意图谋国。”
“是他故意哄着二妹妹约大姐姐去清净寺,是他故意弄出四妹妹被邪祟上身的言论。”
“也是他杀了二妹妹,意图嫁祸给大姐姐,但他不是为了治罪大姐姐,而是想以此为把柄拿捏大姐姐和四妹妹,进而让怀有身孕的付盈萱进宫,混乱皇室血脉。”
“您与二婶母不过是杨旭尧手中的枪罢了。”
“……”
牢房里的端木朝与小贺氏当场就惊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贺氏嘴巴张张合合,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可能呢!
杨旭尧怎么可能谋逆,怎么可能杀了女儿呢!!
小贺氏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但是那些话终究没出口,她的长子性子耿直,绝对不会拿这件事来骗自己。
也就是说,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小贺氏懵了,呆呆地坐在牢房中,失魂落魄。
须臾,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撕心裂肺地又哭又骂:“杨旭尧,你好狠的心!绮儿与你好歹也是原配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居然能下得了手!”
“绮儿,我苦命的绮儿,你怎么死得那么冤!”
“端木纭,这一切都怪端木纭!没错,要不是端木纭,绮儿又怎么会摊上这桩婚事!”
要是没有端木纭,她的绮儿还好端端地活着!
小贺氏咬牙切齿,脸庞涨得通红,眼睛更是布满了狰狞的血丝,那龇目欲裂的样子真是恨不得去找端木纭拼命。
“二婶母,”端木珩平静地打断了小贺氏,眼神幽深,“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您最清楚了。”
话落之后,周围陷入一片死寂,黑漆漆的牢房中只有端木珩手里的灯笼照亮了周围一丈。
“……”小贺氏再次呆住了。
她的嘴巴张合了一下,然后捂脸大哭起来,哭声凄厉,泪如雨下。
端木绮是她最疼爱的嫡女,是从她怀胎九月生下来的,她一向把这个女儿视作掌上明珠,女儿的死是小贺氏心中的痛。
之前,小贺氏有恨意作为信念支持着她,而现在当信念崩塌,她一下子就崩溃了。
她悔,她更痛。
是啊。当初要不是她处心积虑地想把杨旭尧算计给端木纭,又怎么会让女儿摊上这桩婚事,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是她害了女儿!
这个认知让小贺氏心如刀割,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子一刀又一刀地捅着她的心口似的。
小贺氏哭得更凄厉了。
端木朝脸上青青白白地变化不已,化为一声长叹。
端木珩连眉梢也没动一下,又道:“皇上开恩,允了二妹妹和杨旭尧义绝,不然,二叔父您与二婶母现在也不会是诬告罪,而是与谋反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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