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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楼里的锦衣卫很快就盘查完了这里的客人,却是一无所获,纷纷回禀了程训离。
程训离皱了皱眉,心道:难道是消息错了?
这要是平时,他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再搜一番,可是……
程训离又朝二楼的岑隐望了一眼,想了想后,站起身来,又蹬蹬地上了楼,对着岑隐抱拳道:“岑公子,末将就先告辞了。”
岑隐淡淡地应了一声,右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边的茶盅。
很快,一众锦衣卫就快速地撤出了戏楼,四周的气氛登时一松,连戏台上两个戏子彼此怒骂的声音似乎都嘹亮了不少,步履又轻盈了起来……
那些客人也长舒一口气,急忙招呼小二给添茶,又是彼此打探起锦衣卫到底是在搜查什么人犯。
一片热闹的说笑声中,那青衣公子也带着小厮离开了。
“蹬蹬蹬……”
他们下楼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耿听莲看着他下楼的背影咬牙切齿,心道:这笔账她记下了。她回去定要告诉父亲,让父亲为她做主!
端木绯也同样在看那青衣公子的背影,默不作声地吃着一块红豆酥。
唔,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她和舞阳、涵星来的时候,只有那位泰郡王府的世子爷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他身后的这小厮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端木绯翘了翘唇角,眼睛若有所思地眯成了两弯新月,看来吃得很是满足。
这时,戏台上的一出戏终于唱完了,戏子们纷纷退了下去,乐声停止,不过那些看客早就心不在焉,连刚才唱了什么都没注意到,只顾着说锦衣卫缉拿人犯之事。
端木绯趁着下一出戏还没开始,就与岑隐告辞,又回了舞阳和涵星那桌。
“绯妹妹,刚刚这出戏唱得实在是太‘精彩’了。”涵星笑吟吟地叹道,也不知道她说得到底是楼下这出戏,还是方才二楼的这一出。
端木绯眨了眨眼,想着那位青衣公子与他的小厮,心有戚戚焉地说道:“确实是演技精湛。”
然而,她的话听在涵星耳里,又是另一番意味。
涵星感慨地说道:“没想到耿听莲竟然和泰郡王世子慕瑾凡定过亲,这两家瞒得可真严实,要不是今天听说,本宫都想不到他们没声没息地定了亲,又退了亲……”
“耿家一向‘精明’。”舞阳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刚刚那位青衣公子是泰郡王府的嫡长子慕瑾凡,也是世子,而他的生母如今身份有些尴尬。
端木绯想到了什么,道:“我记得泰郡王妃是姓梁吧?”
“南境的梁大将军就是先泰郡王妃的父亲。”涵星点了点头,有几分唏嘘地说道,“那位泰郡王妃早在三年前就先逝了。”
说着,涵星似笑非笑地瞥了耿听莲的方向一眼,很显然,耿家与泰郡王府之所以会退亲,就是因为梁家出事了,慕瑾凡有这样的外家,就等于白玉有暇,耿家又怎么会看得上这样的女婿。
涵星的目光又从耿听莲移向了那空荡荡的楼梯口,“想来泰郡王世子是因为被退了婚,觉得没脸,所以刚才才当众给耿听莲没脸。”
端木绯微微一笑,眸子晶亮,自顾自地捻起一块蜜枣送入口中,不置可否。
舞阳叹了口气,似有所感地说道:“耿家怕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慕瑾凡太鲁莽了。”
话语间,楼下的大堂又再次响起了一阵轻快的弦乐声,第二出戏拉开了帷幕。
如同舞阳所料,耿家确实不会轻易罢手,当天耿海就亲去了一趟泰郡王府。
没半个时辰,耿海和泰郡王便一起出了郡王府,一路闹上了御前。
耿海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声泪俱下地告了御状:“皇上,这婚姻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泰郡王前一刻与臣说得好好的,愿意退婚,回头就让世子在众目睽睽下如此羞辱小女,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上,小女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回去后差点羞得没自缢,臣这为人父的真是心痛啊。”
耿海说得悲切,一副“天下父母心”的样子,听得膝下有女的皇帝也略有感触,斥了泰郡王一句“教子无方”。
“皇上训得是。”泰郡王诚惶诚恐地受下了,直接跪在了地上,义正言辞地说道,“犬子所为,臣也甚为痛心,臣在此代犬子给卫国公赔罪了!世子无德,不堪大任,皇上,臣请旨废世子以示惩戒,并与犬子分家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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