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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画舫上望出去,可见周围不少其他画舫和轻舟来来往往地行驶在湖面上,不过,这些画舫的规模可不能与她们所乘坐的这艘相提并论。
“哗哗哗……”
水波荡漾不已,远处也隐约传来了丝竹声,循声望去,可以看到一艘巨大的画舫朝这边驶来。
这是一艘两层的画舫,比他们所在的画舫大了近一半,偌大的船体有八九丈长,船头蹲着两头雕刻精美的木狮,威风凛凛。
船体通身都漆着鲜艳的朱漆,点缀着以金漆描绘的花纹,这个精心雕琢的画舫看来就像一件巨大的工艺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吸引着周围其他人的目光。
“这是……风陵舫?!”
画舫中的一个姑娘看着不远处那艘巨大的画舫,不禁脱口而出。
这一声喊叫吸引了不少姑娘家的注意力,姑苏城里就没有人不知道风陵舫的,这可是姑苏城里最大的一艘画舫了。
端木绯也朝那艘画舫看了过去,唇角微翘。
今日文家姑娘作东,请了伴驾南巡的公主以及一些贵女,文家公子们也没闲着,作东宴请了几位皇子、世子以及一些世家公子们。
随着风陵舫的靠近,那边传来的丝竹声也变得更清晰了,琴声悠扬浑厚,韵味高远。
文咏蝶也朝风陵舫的方向望了一眼,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对着身旁的舒云说道:“舒云表妹,我们去外面的甲板上赏湖景吧。”
舒云也不想和涵星、端木绯待在一起,立刻就应了,表姐妹俩并肩走出了船舱。
周围不少江南闺秀见状,也都纷纷站了起来,打算去外面透透气。
出了门后,文咏蝶凑在舒云的耳边,小声地与她说悄悄话:“舒云表妹,这位四姑娘怎么这么嚣张?”
舒云忍不住朝左右张望了一下,生怕被周围的内侍听到了,隐晦地说道:“自是因为她身后有人撑腰。”舒云指的人是岑隐。
文咏蝶还以为舒云说的人是端木贵妃,眯了眯眼,心道: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
“还真是狐假虎威。”文咏蝶淡淡地嘲讽了一句。
可不正是!舒云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这个端木绯到底是做了什么,才对了岑隐的眼,仗着岑隐狐假虎威。
后方的船舱里传来其他姑娘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文咏蝶也不再说端木绯,她抬手指了指五六丈外的风陵舫,含笑道:“舒云表妹,我大哥就在风陵舫上。”
“……”舒云扭了扭手里的帕子,眼帘半垂,脸上露出一抹别扭。
她的生母文淑嫔曾私下跟她提过要亲上加亲的,本来她觉得也行,她的二舅父文敬之好歹是封疆大吏,文家表哥她也见过,一表人才,文质彬彬,又是她的亲表哥……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文家表哥差了点什么,比起王廷惟,文家表哥缺了一分温文儒雅,又少了些沉稳旷达……只可惜,王家被皇帝夺了爵,否则她可以去求求母嫔和二皇兄的。
湖面上荡漾着一圈圈的涟漪,舒云怔怔地看着那粼粼水波,一双乌黑的眸子也随着那水波荡漾着,起伏着……
文咏蝶朝风陵舫张望了一番,想搜索自家大哥文志玄的身影,此时此刻,对面的风陵舫里,也有一双漂亮的凤眼正朝这边的画舫张望着。
哎,也不知道蓁蓁在干嘛!
封炎在心里默默地叹着气,百无聊赖,身形慵懒地靠在一把太师椅上。
风陵舫的船舱也比端木绯所在的画舫更为宽敞,里面有五六十个公子哥,三三两两地各自聚集在一起,有的在谈诗论文,有的在叙旧,有的在投壶,有的在喝酒……
船舱一角,坐着两个乐伎,一个抚琴,一个抱着琵琶弹唱,中央还有五个身形妩媚的舞伎舞动着水袖,随着那悦耳的丝竹声翩然起舞,一片歌舞升平,热闹喧哗。
封炎却似乎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边伸长脖子朝不远处的那艘画舫张望着。
只可惜,虽然两艘画舫的距离不过两三丈远,但是那边的画舫外挂着薄纱,害他除了甲板上站的几人外,根本就看不到自家蓁蓁的身影。
真是讨厌,没事往船上装这些纱真真是画蛇添足。封炎心中很是不满,仰首饮了半杯酒水。
“炎表哥,”一旁的三皇子慕祐景笑吟吟地与封炎说着话,“这秦淮歌伎真是名不虚传,你听她歌唱时的声音如黄莺啼鸣,似空谷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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