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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不想他却已得知了自己所在,吓了一跳,忙抬眼望向自家师父。
白子画却不以为意,挥袖收了下方的结界,携了花千骨之手御风来至那师徒四人身边,见礼道:“静安道兄,多年不见了。”
静安道人还了礼,上下打量了花千骨半晌,方赞道:“子画,这便是你的徒儿娘子?今日得见真容,果然好人才!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花千骨忙也上前见过了鹿台山众人,她一贯奉行“人前师徒,人后夫妻”的准则,是以只安静侍立在白子画身侧,并不多置一言。
静安道人转头看了自家弟子一眼,叹了口气,对白子画道:“适才我来时见了护住下界的强大结界,便知是你所为,幸而有你,否则若祸及凡人,便是触犯天条的大罪了。只是今日小徒这番颠倒作为,倒让子画你见笑了。”
这静安道人得道较白子画早了千年,且任鹿台山山主时也曾为仙界出力不少,故此白子画亦甚是敬重于他,忙道:“我辈虽修成仙道,但难免不生心魔妄念,令徒如今既已解了心魔,能重蹈正道便是好的。”
静安自墟鼎中召出一粒丹药,道:“小徒清琴中了通犀草之毒,我之前已配制了一枚丹药,怎奈我修的乃是水系法术,难以平衡这丹药中的君臣五行之效。子画,闻听尊夫人五行兼修,能否请她助我一臂之力?”
白子画熟读《七绝谱》,深知这解通犀草之毒的诸般草药药性俱是霸道之极,心下尤恐花千骨不堪重任,反受其害,便略有些犹豫,凝眉正思忖间,已被花千骨拉住了袍袖,一瞥之下见她满面求肯之色,便知晓了她的心意,只得低叹一声,向静安道人道:“好,但这药性凶猛,小徒本领低微,只怕要费些功夫。”
静安道人打了声哈哈,微笑道:“子画你过谦了,我观尊夫人的气度仙晕,如今在仙界已是百里挑一的佼佼者了,这炼药之事她定能胜任,你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我现居于极西之地的石脆山,贤夫妻可否随我去盘桓几日?”
听他提及石脆山,白子画心念一动,以仙力向静安道人传音入秘问道:“不知静安道兄可见过石脆山中的?琈玉髓?”
静安道人微微一愣,旋即明了,面上不动声色,亦传音向他答道:“玉髓渐已长成,只是未有道行精深且具渊源者采撷罢了。”
闻言,白子画已打定了主意,点头开口应道:“既然能助道兄爱徒驱毒,也是一件阴鸷事,我与小徒便随道兄往石脆山走一遭。”
花千骨早听说那石脆山中的条草是味上好的仙药,只恨无缘得见,便也急不可耐道:“正是,能帮得上静安师伯的忙,小骨也很是高兴呢。”
静安道人谢过了花千骨,便带领三名徒弟,御风而起,往西去了。
白子画亦携了花千骨之手,随在静安道人身后。
约过了一个时辰,一行六人才到了石脆山中,静安道人将众人引进了自己平日的清修之所,安顿好了三个徒儿,便带了花千骨入丹房,教导了她炼化那丹药的法门。
花千骨平时于调香炼药上便颇具天资,炼制此药虽略艰难些,但也难她不倒,当下记熟了其中的手法关窍,便要闭门炼药。
但白子画却不放心,待静安道人走后,少不得又细细嘱咐了她半晌,更逼她服下了数颗荣养精神的丹药,方才依依不舍地放她闭关炼药去了。
好不容易,耗费了七日之功,总算让花千骨炼成了解那通犀草之毒的丹药。
这七日她日夜不辍,此番着实疲累了,缓缓站起身来,慢慢踱至门畔,正欲打开丹房大门,便听静安道人戏谑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子画,你这果然是换得世上千金笑,送尽平生百岁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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