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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194也从车上下来了,扶着车门,还在朝她看。
她四下看看,再没有出租车了,最后,她硬着头皮朝他走过去。
她刚刚走近,194就说:“回去吗?”
她说:“嗯。”
这次,她又坐在了后座上。车开动,朝弗林学校方向驶去。
回去的时候,车速明显比来时慢了很多。
路过清河的时候,碎花小鳄忍不住打量车窗外的每个人,明知不可能,她仍然希望看到那个神秘的中年女人。很多店铺都关门了。一家修车铺门口,两个男人在干活儿,焊枪一闪一闪的,晃人眼睛;一家发廊里,灯光花花绿绿,几个香艳的女孩在聊天;一家快餐店的门在自转,有个女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走出来……
碎花小鳄盯住了这个女人。
她走到马路边上,看见了碎花小鳄乘坐的这辆出租车,本能地伸手摆了摆,很快就看清了里面有人,于是收回了手,朝后望去。
直觉告诉碎花小鳄,不是她。
出租车转眼就驶出了清河。除了一条明晃晃的公路,两旁一片漆黑。
一路上,碎花小鳄和这个司机没说一句话。
终于,她看到了弗林学校的那个站牌,在那个地方右转,就到学校大门口了。
出租车来到了路口,碎花小鳄说:“师傅,停吧,我下。”
194靠边停了车。
碎花小鳄付了车钱,刚刚下车,194突然回头朝她笑了一下,低低地说出了两个字:“凉亭。”
一开始,碎花小鳄没反应过来,几秒钟之后,她哆嗦了一下。
碎花小鳄走向那个铁栅栏的豁口。
她怎么都想不通,刚才那个司机为什么要对她说“凉亭”。
难道他知道碎花小鳄是从那里溜出学校的?怎么可能!除非他一直在跟踪自己。难道,藏在暗处的那个人就是他?
这太荒诞了。
月亮升起来,把远远近近的景物照得十分清楚,很像白天的底片。
碎花小鳄回头望了望,只看到那个孤零零的站牌,那辆出租车不见了。
她加快了脚步。
这时候,已经快熄灯了。
她来到那个豁口,刚刚钻进去,所有的灯都灭了。正巧十点半。她拨开高高的草,来到甬道上,准备回寝室楼。走出几步之后,她敏感地回了一下头,头发“刷”一下就竖起来了——
凉亭的石凳上坐着一个人。
池塘里,微微晃动着这个人的倒影。
碎花小鳄停下来,借着月光,死死盯住了这个黑乎乎的人。这个人好像也在盯着她。
碎花小鳄觉得,此人是个女的。碎花小鳄隐约看见,她的头发好像很长,从身体两侧垂下来。
难道是季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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