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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办,我好像拍下来了。”
清朗的声音从人群的另一端缓缓响起。
众人循着声音,慢慢让出一条道来。
打从红毯下来就隐在角落的杨宗庆低头摆弄着一台相机,似乎不得其法,扭头对裴缙泽道,“你这什么货色?还好意思说是新上市的。”
他一身挺括的军装,精神抖擞,眉宇间透着正气。
“小芜,你来。”他懒得再理,索性塞给吴芜。
吴芜微微一愣,见他朝那这边不怀好意的眨眨眼,七上八下的心落定了下来。
杨宗庆在部队待的时间是他们几个里头最长的,瞄准打靶就跟玩儿似的,抓拍自然不在话下。
吴芜淡色的唇边闪过一丝城府的笑意,扫了一眼吴悠他们几个,见他们具是绷紧下颚,明显在压抑着满腔怒意,他反倒低头来,优哉游哉地摆弄着相机。
男人瞧出她的心思,好看的眼眸微微弯起,好心说道,“别着急,慢慢来。”
吴芜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手上锃亮的相机,摆弄了一会儿,只听“啪嗒……”一声,一张黑白的照片缓缓映入眼帘。
正是吴悠扬手打人的画面,而她脸上光彩夺人,根本没有泼过酒液的痕迹。
吴芜攥紧相片,掀起密实的睫毛,一瞬不瞬地盯着吴慕兴来看,“吴副,我不知天高地厚是吧?事实胜于雄辩是吧?”
单是一连的两句问话,吴慕兴就被问的哑口无言。
而本想反扑的吴悠也是呐呐地张着嘴,眼泪哗啦一下就掉了。
从来没有哪次这样出丑,看来她还真是小看了卷土重来的吴芜。
她咬着牙,拼命忍着,却见吴慕兴满脸冰冷地朝她走来,眼里满是惊鸷。
“爸,我--”她只觉得满腹委屈无处倾诉。
“向裴太太道歉!”吴慕兴冷着一张脸,愠怒地瞪着她。
她何曾受过父亲这样的冷面?
吴悠心里满是不甘,“爸,明明是她先说了难听至极的话,我恼羞成怒了才不得已动手,再说,她也没吃亏。”
吃不吃亏是一回事,可她动手打人就是不对。
吴悠也学乖了,嘴上好一阵唏嘘,“看来,我不该来这儿,眼不见心不烦,也省得端着裴太太的身份,遭人记恨了。”
她说的半是隐晦,众人一听也是明了,你要不惦记人家丈夫,她至于恶语相向?人家说你几句,你打人还有道理了?
吴悠在水池裙子被扯掉的那一幕,也有不少人目睹,那满身的痕迹足见她有多放荡。
前因后果经吃瓜群众一脑补,吴悠再说什么也是苍白无力。
众人指指点点,吴慕兴顾着面子,也是恼火了,“悠悠,跟裴太太道歉,说你是无心之过。”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无比认真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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