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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的原因像于福光这样的维持会长和棉纺协会会长都非常清楚,那些日商也知道其中的猫腻。
不过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维护其间的平衡,毕竟真要东窗事发了总要有替罪羊出来担着。
于福光还是有点不放心,打着官腔道:
“汪老板,侬来额不是辰光,现在不是收棉花的季节。”
“棉花放的坏吗?”
“汪老板,侬晓得的,日本人管的交关严,每年种多少收多少,籽棉多少,皮棉多少伊拉才有帐额,一两才不好少额。”
周春生没接茬,随口问道:
“现在棉花什么价?”
“侬指籽棉还是皮棉?”
周春生不懂这些:“要最好的。”
于福光听出来周春生不懂行,不过仍是耐心的说道:
“汪老板讲的是皮棉吧,今年啥情况不晓得,不过看长势应该和去年大差不差,衣分38,去年日商定的收货价是皮棉一市担65元,籽棉一市担28元。”
(衣分:籽棉可以生产出皮棉的百分比。一市担等于一百斤。)
1939年上海棉花对换单,筋同斤
1937年日本全面侵华前籽棉的收购价是3角一斤,日本人实施管制后日商拿着批文强行收购的价格压到二毛八一斤,而且付的还是军票,自然受到沦陷区百姓的抵制。
周春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于福光从长衫中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周春生,周春生接过后看到名片第一抬头是上海福光纱厂总经理,第二抬头才是嘉定南翔棉纺同业公会会长。
“于会长在上海还有厂?”
“上海的厂已经关张了,格是吾伲之前勒上海辰光用额名片。”
周春生将名片放在茶杯边,之后便没了动作。
于福光的本意是与周春生交换名片摸摸他的底,咳了声道:
“汪老板方便赐教一张名片伐?”
周春生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不方便!”
于福光脸上既有些尴尬又有些不悦,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
“汪老板,此地额情况吾伲已经讲清,侬来额不是辰光,欢迎侬等棉花收获额季节带着批文再来,吾伲今朝还有公务,就伐奉陪了。”
说完起身向外走,短褂男在后面喊道:
“于会长,于会长。”
见于福光没理他,有些尴尬的对周春生道:
“汪老板,俚不急着走吧,谈生意谈生意总归要谈的嘛。”
说着指向林飞离开的方向:
“那边街角有家广丰旅店,条件虽然比不上大城市,但是在南翔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外地到这里谈生意的都住那,俚可以住在那里面等我滴消息。”
周春生左手向茶馆门口一摊示意短褂男自便,短褂男起身离开了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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