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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一碰门,门立刻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弄得我更加紧张。
灯光很浅,我皱眉适应了下光线,才看清楚房间内的一切。
没想到房间里面也忽然燃着一根蜡烛,蜡烛旁坐着一个女人。
我手一哆嗦,差点把青铜灯都丢掉。
仔细看那女人,穿着一身宝蓝色旗袍,高挽着头发,好像三四十年代时髦女子的装束。
我紧张地呼了口气,手里死死攥着唐北周给我的三道符。要是女人过来,我就拼了。
但那女人好像蜡塑一般一动不动的。
我走过去,走到她正面,她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右下方,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似的。
要不是她的眼睛晶莹水润,我真以为这是蜡像。我有手在她眼前晃晃,她仍是不动。我抓了抓脑袋,绕过女人。
我进的这间房好像客厅的样子,左右两边都有房间。等我的注意力从女人身上转开,我才才发现,房间里面竟干净的出奇。
外面的院子荒凉,杂草丛生。里面的房间却纤尘不染的,怎么看都不对劲。而且老板说他只打扫过一次,还是在半年前。
用手抹了抹桌子,一点灰尘也没有。
继而我发现,两外两间房里也都有人。
左边一间坐了三个,两男一女,穿衣打扮截然不同。另一间房有五个,起初我以为是四个,最后才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他们之间有穿长袍的,有穿中山装的,还有的穿着西装。似乎都不是一个时代的衣服。有的打扮富贵,有的一看就是社会底层。
但无论他们是什么装扮,什么地位,都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一个地方。那种笑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
二楼也都是人。不只是正方,东厢西厢,每间房内总会有人,表情也都一样。院子里的加起来,少说也有一百。
我在东厢的二楼找到了唐北周。
他是站着的。两只手报肩,一脚轻轻点地,很轻松地站着。
“唐北周,唐北周?”
我走过去叫他,他也不回答我。我心里发颤,用手轻轻触摸了他的手背。手背温热,跟活人没什么分别。我心放下了一半,以为他就是被勾魂或者受了惊吓。只要人没事就好。
我琢磨着怎么把他弄出去,但是当我的目光落在唐北周身后的小女孩儿身上时,我就愣了。
小女孩儿圆脸西瓜头,嘴角边一粒红痣很明显,可不就是我昨天在病房里见到的愿愿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严霈来了?
可他要来,不会不跟我和唐北周打电话。而且就算有什么突发情况,孩子丢了,他定会召集人手来找的。
我走到愿愿跟前,仔细看她的手背。手背光滑,一个针眼的也没有。而昨天愿愿的手背上,有好几个针眼,密集的地方青了一片。
这不是愿愿,而是愿愿的影子!
我醒悟过,再看唐北周,身上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连他都中招了?这是影子,那唐北周人呢?失了影子的愿愿,也不过是闹腾些,可人还是在的呀。
那么房间里的这么些人呢?全都是影子吗?
我想到树荫下的那团影子,急忙转身下楼。
人影还在,我却不敢上前,记得在树下团团乱转。不知怎么就转到了井旁边。
说来也奇,树影是向东侧投影下来,而井在树的西边。树影投在井上只有一半。手不经意地搭在井盖上,一不小心,被井盖边缘的水泥划破了手掌。血一下子然后了井盖。
伤口不深,我没有在意,用纸巾随意地查了血迹了事。但被我血沾染过得井盖变得血红血红,紧接着一个小孩儿的笑声从井底传来。
“大哥哥,来陪我玩,来陪我玩,来陪我玩……”
我大脑一片空白,转身就跑。心里想这一定是被打掉的那个鬼婴。听唐北周说这玩意儿邪乎的很,未出生就夭折的孩子怨气很足。因为他们在阴间记录上的阳寿未尽,不能投胎。只能在世间飘荡,耗尽这几十年阳寿时间才能重归地府。
你想想,这怨气能不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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