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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眸色柔柔,眼中满是温情,心里却是已经腹诽几回。
这囫囵话皇帝怎么着,是还听不够吗?前头解释的那些话,合着一句都没往心里去呢?
可家宴之上,安陵容亦是不敢造次。只笑得更加柔美,温言道,“皇上,臣妾所知多想刚刚都讲了一回,若是再多说,怕是要露怯,要让诸位姐姐和亲眷们嘲笑陵容了。”
说着,故意神色温柔,又夹着露出几许婉转羞涩。
皇帝眼皮微抬,将攒在眼角的一缕笑意藏得更深,也似乎是才刚发现的一般,点头道,“朕确是忘记了,刚刚安贵人已经讲过一回了。”
说着又瞧向甄嬛,柔声问到,“莞贵人,可要说说看?”
甄嬛起身,恭恭敬敬冲着上首三位一一拜过,面上虽是笑的,声音却是清冷得出奇,只淡淡说道,“臣妾多想正是刚刚安妹妹所说的,想着五阿哥日后能如着画中骏马,千里之路总有神鸦相护。”
说着,又是盈盈一拜,便颔首垂眸,不再说话。
皇帝眸中似有几缕星点渐熄灭,眸子亦是随之慢慢转冷。
却听一直未曾多言的太后,缓缓开口道,“莞贵人懂事,这画哀家也十分喜欢。
莞贵人和安贵人的心意都是极好的。只可惜今日倒是难见安贵人与曹贵人两人比较女工了。”
说着,又转向曹贵人,慈笑道,“将曹贵人绣的荷包拿过来,让哀家瞧瞧。
若是做的真的好,哀家也是有赏的。”
曹贵人听了,面上笑成了一朵花。
曹贵人虽生了温宜公主,但毕竟位份不高,往日也是不得与太后亲近的。此时能得机会在太后面前争脸,自是心中高兴。
因此,便恭恭敬敬的将自己做的这枚荷包送到太后面前。
绕过安陵容时,那缎面上绣着的福禄青松正落在安陵容的眼中,安陵容不觉心中一动。这刺绣的手法,似乎也是极其难得的双面绣。
荷包送到太后的手中,太后拿在手中端详了半晌,方才嘴角一扬,笑道,“曹贵人果然手巧,不知道温宜公主日常所用是草果仁亲做呢,还是宫中绣娘做的呢?”
曹贵人听得夸奖,心下十分得意,面上也不觉添了几分得色,“回太后的话,但凡温宜公主贴身的物件,都是臣妾自己亲手做的。
只是臣妾女工确实不如安妹妹这般好,有些极难的,便安排宫里的人手去做。不过温宜公主所有上身的衣物,臣妾还是会一一检查眼看的。”
太后眯起眼睛,复又将荷包拿远了,又端详一番,问道,“这枚是出自曹贵人自己的手艺么?”
曹贵人笑着答道,“要做给五阿哥的,自然是和做给温宜公主是一个样的,都是臣妾自己做的。”
曹贵人倒是个会答话的,五阿哥本就是皇子,又是得太后亲自抚养的,自然不能有厚此薄彼之嫌。
见曹贵人应答如流,倒是惹得太后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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