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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无坷又等了会儿,楼下才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人对一个熟悉的人是能通过她的脚步声识人的,路无坷不用仔细去听就知道现在从楼梯爬上来的是阿释。
果然没一会儿阿释就从楼梯口那儿出现了,她像是跑上来的,扶着楼梯扶手气喘吁吁,看到路无坷阿释硬拖着两条酸胀的腿爬了上来。
“累死我了,”阿释说,“刚前头堵车了,等半天车动都没动,司机把我赶下来了,我百米冲刺回来的。”
路无坷看她这副累得要死要活的样子,问:“你为什么不走回来?”
阿释掏钥匙去开门:“嗐,我这不怕你等久了吗?这太阳大的,楼道里都能晒着,要把你这身细皮嫩肉晒黑了怎么办?我可赔不起沈屹西。”
楼道里每层楼都有扇窗,路无坷拎着那袋子东西站在阿释身后,看向了楼下。
“许婉柔,书呆子还在楼下。”
阿释立马蹿了过来,探头往下看:“我去,真的假的?”
楼下压根连书呆子一根头发都没有,就一头发花白的老人骑着电动突突开过。
阿释看完才知道被路无坷耍了,去挠她痒痒:“好你个路无坷,你还笑!”
路无坷怕痒,拧身子躲。
阿释这人看着大大咧咧的,勾搭起人来也不在怕的,但当恋爱真谈起来了却是有点小姑娘,也会害羞和不好意思,当然不是在路无坷她们面前。
阿释又去开门,问路无坷:“你怎么知道书呆子在下面?”
路无坷觉得有点新奇,盯着阿释有点发红的耳廓看:“刚我听见你喊他名字了。”
“靠,”阿释开了门,进屋,“我声音这么大吗?”
“还好。”
路无坷突然在想,如果是她的话,她会不会百米冲刺去见沈屹西。
“对了路无坷,昨晚回得太晚了都忘了跟你说,”阿释把钥匙放在鞋柜上,“还好之前听你话把书呆子约出来把饭给吃了,就昨晚,要不是他灌了那么大几酒杯下去,我看他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跟我吭声。”
路无坷跟在她身后进去:“他怎么跟你表白的?”
她这话着实让阿释吃了一惊,脚步都停了下来。
路无坷差点撞她背上:“怎么了?”
阿释回头来看她:“路无坷,这要放平时你可问都不会问,怎么今天不仅问了,还问得跟探讨似的?”
阿释越想越不对劲,猛然转头去看她:“靠,你别跟我说你要学习啊。”
路无坷沉默了。
阿释看她那脸就知道完蛋了,把手里的花和书拿起来给她看。
路无坷这才发现阿释手里拿的是束玫瑰花。
阿释十分不解气地啪啪甩了两下书:“别好的不学学这个,我跟你说,你可别跟书呆子学,他这要换个人,人铁定把书往他脸上摔,我这要不是热恋期我也把书往他脸上甩。”
路无坷看她哗啦啦翻了两下书,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还有数字,是理工科的书。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谁现在还他妈送专业书啊,”阿释说,“我俩同个专业,我不就之前为了找话题跟他聊,绞尽脑汁把我大学学的那点儿东西都翻出来跟他讲了,他居然以为我是真的喜欢这些鬼知识。”
大学四年折磨都被折磨疯了,出来还学,跟要她命差不多。
阿释一口气不带喘地跟路无坷说上一通,越说越来气,气呼呼地把书往旁边沙发上一扔。
路无坷看了那书一眼。
阿释看她这好像有点兴趣的样子,打断她念头:“你可千万别跟他学。”
路无坷视线收了回来,又看阿释拿着花往旁边的柜子走。
“花倒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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