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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洗漱完,吹干头发躺下,没躺稳可晴又下了床,一个人在卧室转了两圈,也不知道自己在转什么,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可晴又去了客厅,盯着沙发看了半天,走过去开始拆沙发罩。
钟颜盖过的毛毯留在了别墅,这沙发也是钟颜躺过的。
可晴拆完沙发罩抱着进了洗衣房,打开洗衣机盖丢了进去,洗衣液倒进去小半瓶,扣上洗衣机盖点下自动按钮。
哗啦啦的水声响在洗衣机里,机器搅乱了一缸泡沫,也搅乱了可晴本来就七上八下的心。
可晴按着洗衣机盖子按了片刻,看了眼面板上的倒计时,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洗好,等明早起来再晾也不要紧。
可晴转身回了卧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洗衣机声隔着两道门传进耳朵,音量小的像是白噪音。
可晴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没想到,听着听着,原本没着没落的心竟然沉寂了下来,她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她竟然没有做梦,安稳地睡到了天亮。
可晴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大脑放空,想起昨晚扇钟颜那一耳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没有崩坏,也没有情绪失控,曾经以为动手打了钟颜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结果也只是让她睡前有了那么点心烦意乱。
是时间改变了她,还是她错估了钟颜对自己的影响?
是时间吧。
当初的她是真的控制不住想要报复钟颜,也曾无数次梦到自己小黑屋了钟颜,还对梦里的钟颜做了很多可怕的事。
可钟颜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钟颜在她最恨她的那两年,失踪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哪怕她动用了所有能动的力量,都找不到钟颜。
她的恨意被时间慢慢消磨,虽然消失的不够彻底,但终究没有当初那样爱恨交织无法自控了。
那晚在会所重逢钟颜,她其实一直都是恍惚的,找了两年都找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顶着一张陌生的脸,怎么看都是虚幻的不真实的。
她在会所里对钟颜的羞辱,包括之后对钟颜的监视与打压,与其说是报复,不如说是在完成一件任务。
仇人见面不就是该报复吗?
这些天她无数次问自己,她恨钟颜吗?得到的答案都是恨,并且这恨反反复复,时而强烈,时而散漫,她的情绪也随之反反复复,让她生出了恐惧。
她担心自己无法摆脱钟颜,担心自己被钟颜牵制,担心曾经爱恨交织依然刻骨,担心自己这辈子都摆脱不了钟颜的魔咒。
现在,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哪怕昨晚钟颜强吻了她,她动手打了钟颜,还咬了钟颜,她依然可以睡个没有梦的好觉。
钟颜对她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影响了。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超出了她想象的好。
起床洗漱完,把昨晚洗的沙发套一件件晾在阳台,阳台的小银灯还没收,一串串挂着,绿萝也还在墙上的小架子,她没再像昨晚看沙发罩不顺眼那样看它们不顺眼,还顺手浇了浇绿萝。
阳台外,朝阳冉冉,晨霞如火,真是
个不错的好天气。
可晴心情不错地到了公司,刚进办公室,就见祝小雅跟在她屁股后,像是刚炫了五罐红牛,走路都呼呼带风,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倾诉欲。
可晴看了她一眼,坐下,接过递来的文件,审阅完签字盖章,再递回去时,措不及防对上了祝小雅闪闪发光的眼睛。
祝小雅布灵布灵大眼扑闪,满脸都写着“问我!快问我!”
可晴道:“…………”
总觉得应该视而不见。
可晴道:“你这表情……是有什么好事?”
祝小雅摸了摸自己的脸,美滋滋道:“这么明显吗?”
何止是明显,我再不问你都要趴我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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