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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秘书不断挣扎着:“你弄死我吧!你现在就打死我!”
向庆寿把脸凑过去:“该给你的,我全给了。同僚一场,我再赠送最后一次情分。放心,我会让他们下手轻一点儿,一定不会像你这样的。”
说完了,他转身就走。
“等等!”金秘书嘶哑着喊了一句。
向庆寿听都不听,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守给他拉开了门。
就在他踏出大门之际,金秘书疯了一般地嘶吼着:“我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向庆寿——”
向庆寿这才停住了脚步,他没回头,站在原地等着。
金秘书嘶哑着声音焦急地说:“从南大街往西走,骡马市场大门口有个丁字路口,路北有棵老槐树,阴面有树洞!”
他喘着气:“我和他们不见面,交和接的情报,都在那儿了!”
向庆寿慢慢地转过身来:“一棵老槐树。长春的树那么多,我怎么找啊?”
金秘书的一行泪水流了出来,他已经崩溃了:“好找,旁边都是柳树,只有它不一样。”
深夜的胡同口,赵冬梅的身影,出现在了离家不远的这条胡同的路灯下。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悠悠地走着。
突然,陆杰的声音从她身后传了过来:“冬梅。”
赵冬梅一扭头,就看见陆杰从胡同的一边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小捆带鱼。
他的眉毛上沾着冰霜,看样子已经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了。他抬起拎着带鱼的手:“厂里发了年货,让我帮你送过来。”
“你留着吧。”赵冬梅似乎没有心情多说一句话。
陆杰没说话,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见她步伐有些沉重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问:“你怎么了?”
赵冬梅懒得再回答了,她自顾自地往前走去,灯光下,她的影子斜斜地,被越拉越长。
“你们吵架了,是吗?”陆杰几步追了上去,“这么晚你不在家里,去哪儿了?以后要是你不高兴,你就、你就告诉我,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
赵冬梅像是听不见他说话一样,继续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前走。
见她这副充耳不闻的模样,陆杰有些手足无措了。他提着那一小捆带鱼,过去想递给赵冬梅,又不知道怎么给,跟着她走了几步,眼看着前面她家里的灯光越来越近,他有些着急:“冬梅,这个你带回去,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冬梅,我……”
倏地,赵冬梅站住了。
陆杰一愣,呆呆地望着她。
赵冬梅转过身,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别再来了,滚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陆杰脑袋一蒙,一着急,伸手一把握住了她左边的胳膊。赵冬梅疼得“哎呀”一声,那是一声痛入骨髓的叫声。
“你怎么了?”陆杰一下子慌了,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惊慌失措和担忧。
赵冬梅抱着胳膊,疼得脸色苍白。
“他打你?”看到她苍白的脸色,陆杰的心都碎了。
赵冬梅还没缓过劲儿来,陆杰的眼睛里已经湿了:“是不是他打的?”
他越说越急,几乎嚷了起来:“就是他!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结婚才三天就把你打成这样,他是个骗子!把你骗上床,骗完了就不稀罕你,把你当穿过的草鞋!我要去找那个姓李的!”
“啪”,赵冬梅一扬右手,一个耳光清脆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长春保密局。
行动组长急匆匆地从走廊里一路走进向庆寿的办公室,因为太着急,他连门都忘了敲,直接走了进来。
他把一张字条交给向庆寿:“那个树洞还在,在里面找到了这个。”
向庆寿接过字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天色已晚,寒冷的夜里,陆杰在自己的单身宿舍里,独自一人喝着酒。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盘花生米和一瓶已经所剩无几的烧刀子。
陆杰张着嘴,举起那瓶烧刀子,又喝了一大口,整张脸红扑扑的。
他的手边,一把尖刀泛着刺眼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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