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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属下遵谕,明日定会夺下樊城,将陛下龙旗立于城头!”田忠豪气万分地高声道。
赵昺点点头,又与田忠说了会儿闲话才回行营。而田忠虽得到陛下的暗示,但也不敢轻忽,亲自监督部下将壕沟挖的更宽一些,营垒筑的更坚固一些,警戒更严密一些。又巡视一遍后,才回到营帐中听取众将斥候回报,商议明日如何攻城,成文后报与倪亮批准,然后开始部署攻城事宜……
尽管全营官兵枕戈待旦,却果如赵昺所言元军并没有发起夜袭。而次日倪亮也没有下令攻城,而是亲领骑兵旅和一旅统制以上军官勘察樊城地形,探查敌军各门的城防,再度研讨攻城方案,部署各部的任务,并令工程营准备攻城器械。
赵昺对他们的行动并未加干涉,也未参与讨论,任他们自行安排。而他约了王应麟下棋聊天,当然此时正是多事之秋,两人说着话便不由的转向当前的形势。
“陛下,荆襄方面应早得到消息,却无人前来迎驾,江帅是不是太过自矜了!”进入荆襄已经数日,始终不见来人,王应麟也怀疑起自己此前的判断,对江钲的所为起了疑心。
“老帅困于宫中,小卒子自然要跳出来逞能了!”赵昺拿起卒子拱过河界道。
“江帅重伤不能理事,有人要趁机弄权,有谁如此大胆呢?”王应麟怎能听不出陛下的弦外之音,皱皱眉道。
“当下我军在荆襄诸军分驻于襄阳北、南、西三处,帅帐置于城南万山中,王相以为是谁呢?”赵昺跳了步马道。
“襄阳城西有大江相隔,行营只能沿随枣大路饶樊城西行,然后在谷城渡江进入襄阳腹地,前往主营。张霸弃樊城等于断了行营的行军大路,也是离行驾最近,却不来觐见,难道其有了异心!”王应麟被自己的猜测下了一跳,若是张霸叛乱,行驾便会被困于樊城之下。
“他却没有那个胆子,只是耍些小聪明而已,怕是最后砸了自己的脚!”赵昺飞马踩了王应麟的过河卒,将棋子拿在手中把玩着道。
“陛下这是……”王应麟被吃了过河卒有些心疼,想悔棋又觉无赖,撤回来自己的手道,“其即无反心,为何又迟迟不来见驾呢?难道还要陛下去亲往不成!”
“他是怕,便装作聋子、瞎子,只当不知道朕已过江至此。”赵昺催促举棋不定的王应麟快些走棋道。
“怕什么?”王应麟却将棋子放回原位,看向陛下道。
“他怕樊城被淹丢了樊城被朕惩处,怕谷城久攻不克没法交代,怕见了朕的面不知道如何开脱。于是就捂着眼睛,堵上耳朵装作自己没看见行驾已至,听不到朕攻城的炮声。”赵昺笑呵呵地道。
“这……岂不是自欺欺人,难道如此就能脱罪吗?”王应麟听了诧异又觉好笑地道。
“所以说这也其聪明之处啊!”赵昺再次催促着其落子道。
“这不是傻子吗?来日行驾到了军前,他又如何向陛下交待呢!”王应麟沉吟片刻,却没有想通其聪明在何处,觉得陛下是在考验自己的智商,有些激动地道。
“王相错了!”赵昺将几个棋子上下相叠,发出串脆响道,“其以为行驾过河时会遭到元军的阻击,不得不改路过境,便能瞒过自己的所为;可朕平安渡过白水,其又以为元军会在途中设伏,如此他可以领军救驾,朕即便知道了其错处,但念其救驾有功又怎么好意思处罚呢!”
“哦,原来其是怀的这种心思。但当下我军直抵樊城城下,其为何还不来觐见呢?”王应麟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解地道。
“他在等朕无法攻下樊城,向其求援!”赵昺挑挑嘴角冷笑着道,他知道人之本性是趋利避害,但是其是军人,有职责在身,自己允许其一时糊涂犯错,但是却不能允许其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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