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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后不远处的小院儿里,楚怡吃完了饭,边在院中慢悠悠地活动疲劳度过高的腿脚,边思量起了当下的情形。
——这情形怕是有点糟糕,刚才那一出看似只是个小事,但隐隐约约地证明了一个问题:太子看她不太顺眼!
是,太子的想法有道理,她有可能是在勾引他;但就像她方才说的,就是不小心绊了个跟头,不也有可能么?
而且,在大多数人眼里,绝对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可太子就是一下便觉得她是故意的了,并且张口就开了嘲讽,这说明太子在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人,对其他人存在偏见都是难免的,鲜少有谁能完全站在客观角度看待旁人。楚怡心下完全能理解太子看自己不顺眼——单凭她爹是个罪臣,太子身为皇帝的儿子,对她恨屋及乌就理由完全成立。
可理解归理解,让她继续这么在太子眼皮子底下混日子,她觉得不是个事儿。
搁在现代职场里,当顶头上司明显看员工不顺眼的时候,员工都往往是走为上策,以防被打压被排挤。
放在这古代,这位顶头上司是堂堂太子爷,她不赶紧想辙从他眼前消失,他哪天气儿不顺了砍了她怎么办?
但当然了,同样因为在古代,她不能撂挑子转头就走,也不能直接去给太子递辞职报告。
她只能耐心地先在这儿待着,等有了合适的离开机会再努力抓住机会。在那之前,她得尽量加小心,千万不能让太子头脑一热把她给砍了!
宜春殿里,太子妃打从昨天太子把楚氏调走开始,就气儿不太顺。
白日里听说太子并未召幸楚氏,她的感觉稍微好了点儿。晚膳后听闻太子要过来,她又不由自主地紧张了。
“你说,殿下究竟怎么个意思?”她这样问白蕊。
白蕊在旁边哑了哑,心说还能是怎么个意思呀?太子殿下想让您好好安胎呗,架不住您自己总爱瞎琢磨。
白蕊便说:“奴婢觉得,殿下心里原就是看重您的。您现下又怀了孩子,殿下怕您孕中多思,所以常来瞧瞧。”
她说完抬眼瞧了瞧,太子妃的神色没什么变化。
白蕊又道:“依奴婢看,殿下既然有这份儿心,您轻松些也不妨事——您不喜欢徐侧妃,就跟殿下明说了呗,殿下自己不也主动跟您提过,说他不去见侧妃便是。您主动提了,他准定听您的,您也省得总费心挑选妃妾了。”
白蕊说着,将声音压低了一点儿:“您这样举荐妃妾,举荐的不是太子殿下喜欢的,就没什么用;若合了太子殿下的意,又焉知以后不会是个麻烦?您既然心系太子,不如自己把他留下……”
耳畔一声轻吸冷气的声响,白蕊立刻噤了声。定睛看去,太子妃的双颊泛着点红,又强自冷住了脸:“你这是要我跟他使小性儿?”
“……”她这么一问,白蕊便知道再劝也劝不下去了。在太子妃眼里,那种事丢人、跌份儿,不是她该做的。
可是,夫妻之间使个小性儿到底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您是太子妃,您私下里跟太子亲密的时候,撒娇耍赖的说一句“我有着孕呢,我不高兴你去见别人”——他是能废了你还是能拿着这个出门到处宣扬,说你不够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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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楚怡起了个大早,吃早饭之前先锻炼了一下身体。
她的院子不大,跑一圈也就二三十米,她便一口气跑了十圈,之后又回屋做了三十个仰卧起坐。
平板支撑她也想练练来着,但是刚过了七八秒就撑不住了。
这千金大小姐的身子骨可真是废物,就这么点儿可怜的运动量,竟弄得楚怡直至吃完早饭都还微有点喘。
云诗来跟她聊八卦的时候,被她的呼吸不紊弄得很有些担忧。楚怡赶紧跟她说没事没事,就是方才活动了一下腿脚,她才放心。
接着,云诗关上门,小心地告诉楚怡说:“你今天若还去太子殿下跟前侍奉,当着点心。”
“?”楚怡不解,“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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