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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欣然地点了点头,柔声道:“我将这药酒给她罢。”
贾珩笑着拉过秦可卿的纤纤玉手,轻声道:“一起去好了,忽然想起,一会儿政老爷的门生傅试过来拜访,等下去外间花厅见见。”就随着贾珩出了内书房,来到内厅,见到侍书。
秦可卿也不再说什么,随着贾珩向着内厅行去。
将药酒给了侍书,叮嘱了几句,然后坐下品着香茗,夫妻二人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刚坐下没多大一会儿。
及至傍晚时分,外间仆人来报,“傅通判还有二老爷一同过来了。”
贾珩闻言,就是一怔,暗道,这傅试竟还请了贾政为中人说和。
想了想,看向秦可卿,说道:“我去前面看看。”
前厅之中,傅试已是坐在花厅中,其人一身便服,面色强装镇定地与一旁的贾政说着话。
贾政本来不愿过去,但傅试以学生之礼,带了妻子、妹妹先去拜访了荣国府的贾母。
贾母喜那傅秋芳的品格,留着在一旁说了会儿话,让贾政跟着过来看看。
一见贾珩从后院而出,傅试面色一变,就是站起身来,行礼作揖道:“傅试见过珩大爷。”
以官场上下品级见礼,但称呼却有意亲近。
一旁的贾政,也是笑着站起,说道:“子钰,去清虚观打醮可还顺利罢?”
“多谢二老爷关心,还算顺当。”贾珩冲贾政点了点头,寒暄两句,然后看向傅试,语气转而就有几分冷漠,说道:“傅大人,无需多礼,坐罢。”
分明是对傅试的套近乎不以为然。
而后,贾珩落座在一旁的椅子上,这时,就有粗使丫鬟给三人奉上香茗。
傅试面上挂着谄媚的笑意,说道:“久闻大人年少有为,如今一看,当真是仪表堂堂,气宇轩昂。”
贾政在一旁听着也是手捻胡须,面上与有荣焉。
贾珩抬眸打量着傅试,语气平静无波道:“傅通判过誉了,听二老爷说,傅大人寻本官有事,如今厅中也无旁人,不妨直言。”
对傅试其人,他也隐隐有所了解,这人善于投机钻营,为官估计也谈不上什么廉直。
虽言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陈汉官场,贪腐更是蔚然成风,但他也不是什么人都接收。
能不能帮这傅试,帮到什么地步,还是取决于傅试自己,有没有价值是其一,身上干净程度是其二。
傅试陪着笑说道:“不瞒贾大人,下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托东翁的面,冒昧来访,特有一事相求。”
贾珩面色淡漠,托着小几上的茶盅,拿起盖碗,拨弄着茶沫,并不言语。
傅试抬头打量了一眼贾珩,整理了下思绪,小心翼翼说道:“先前,贵府赖升触犯国法被下狱论死,当时,赖家托了东翁的名,过来攀缠,让下官为其引荐京兆衙门的司狱,似是欲行不法之事,下官当时就抹不开面儿,无奈之下收了他五千两银子,本来是事后至东翁处分说,不意京兆案牍公文劳碌,一时忘了此事,昨日都察院的于御史着小吏问询,下官方猛然想起此事……”
贾珩呷了一口茶,道:“傅通判,本官记得初至京兆府时,就和你有言在先吧?”
傅试心头一凛,急声说道:“珩大爷,下官纵是有十颗脑袋,也不敢放走赖升啊,这是朝廷钦定的要案,下官岂敢从中作梗?”
傅试心头懊恼不已,暗道,悔不听小妹之言。
“那你向都察院,如实道明,想来以于御史之方直,也不会冤枉了你。”贾珩面色沉静,说道。
傅试面色微变,道:“珩大爷,于御史那边儿……这毕竟是触犯《风宪宏纲》的事。”
一旦自认,那他头上的乌纱帽保不住不说,说不得还要入狱。
凡事不上秤四两,一上秤千斤都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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