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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摸了摸脖子里的那块疤痕,一会儿看看这块石碑,一会儿又摸摸那道石碑,然后,用也一种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口气喃喃地道:龙虎滩——龙争虎斗,危机重重,不走;风波里——风风波波,永无宁日,不走;七杀镇——不用七杀,杀我一次就死了,杀气太重,也不走。哪条路都好像很凶险,哪条路又是那么得刺激,唉,究竟走哪条呢。为什么要一下子出来三条路,为什么不只出来一条路,这难道是上天对我的考验,既然是上天对我的考验,那就只好听天由命好了。
说到这里,他顺手捡了一根树枝,然后,走到大约一丈左右的地方,转过身来,背靠着三条岔道,原地转了几圈,等到晕头转向的时候,猛然向后一扔,只听见“啪”的一声响,树枝落到地上。
剑三十睁开眼睛,发现那根树枝所指的方向正好是,七杀镇。
七杀镇距此不到五里。
当剑三十到达七杀镇的时候,已经敲过了一更。
秋风清,秋月明,秋夜渐长。
剑三十看了看那一弯明月,迎风擦了擦汗,四周望了一下,喃喃地道:七杀镇,这名字倒是挺威风的,可是,没想到走了这么久,竟然连一点儿事都没有,看来光看名字是不可靠的,以后碰见名字唬人的家伙得细心一点儿,别被名字给唬住了。
想到这里,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觉得嗓子干干的,几乎都笑不出来了,四周看了一下,发现镇口有间农房,房前放着一口水缸。
他刚想过去敲门讨口水喝,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啜泣声,声音,像是在遭受凌辱和恐吓。
一个男人正恶狠狠地道:如果以后你再去见你的丈夫,我一定会打死他的,你给最后记住你来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些什么呀。
这个桥段似曾相识。
他记得雌雄双煞就曾用这种把戏偷袭了他,让他白白挨了一闷棍。
难道雌雄双煞又在演戏给他看?
同一场戏演两遍,你们觉得有意思吗?
剑三十忍不住摇了摇头,他都觉得有点儿不耐烦了。
他忿忿地骂了句“岂有此理”,刚想破门而入,揭穿雌雄双煞的阴谋,却忽然看见一个虽然瘦弱,但是,浑身上下却很精悍的男子带着几个家丁从那座小房子里走了出来,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这个精瘦汉子衣着光鲜,嘴唇上两撇小胡子修剪的整整齐齐,虽然长得一塌糊涂,可是,脸上却带着一种自认为是天下最潇洒的男人的模样。
看得出来,这个人一定是镇上有权有势的人。
因为这种表情只有那种一直处于优越感之中的有钱人才做得出来的。
这个时候,剑三十才知道,不是雌雄双煞在演戏。
雌雄双煞中的雄煞虽然长得也很糟糕,可是,跟这个人比起来,那简直就是英俊潇洒的唐伯虎。
剑三十刚刚从一个漩涡当中跳出来,可不想再无缘无故地跳进另一个漩涡里。
所以,当他看到这个人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的时候,便赶紧躲到一边的灌木丛里,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这几个人,喃喃地道:这个镇上的风俗可真是奇怪了,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让见,真是岂有此理。
他实在有种冲出去,将这个人那只不可一世的小鼻子打下来的冲动,可是,他又不能轻举妄动。
他根本就不了解情况,轻举妄动不仅会打草惊蛇,也很可能误伤好人。
因为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不是好人,可实际上也许就是个好人呢,世间真正的好人和坏人并不是从外表上看起来的。
如果真要管这件事情的话,那就要管得不动声色,滴水不露。
从农房里走出来之后,只见那小胡子男人冲着一直跟在屁股后面的一个独眼龙打了个手势,然后,又一指不远处的一所草房子,做出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那独眼龙会意,立刻气势汹汹地朝着那所农房奔了过去,然后,不由分说,一脚将那扇本来就已经不大结实的门踹开,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音过后,便从里面拉出一个瘦小的男子。
那个小胡子虽然很瘦,可是,瘦得精悍,瘦得精神,而这个男人那才是真正的瘦,不仅瘦,而且懦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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