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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去,齐淑芳就有点后悔了。
人多。
百货商店里的顾客非常非常的多,挤挤挨挨,有衣着整洁的,也有衣衫褴褛的,而且很有时代特点,那就是八成的顾客只逛不买、只问不买,惹得许多柜台的售货员瞪眼噘嘴,满脸不高兴,面对买东西的顾客也是鼻孔朝天,倨傲非常。
柜台也很多,有专卖副食品的、有专卖布料毛线的、专卖衣服的、有专卖各种生活用品的,也有有专卖自行车的、也有专卖缝纫机的、也有专卖半导体的,前者都在一楼,后者都在二楼,简直是应有尽有,但数量不多,而且一楼有的副食品柜台已经空了。
肉蛋粮油都不在这里,外面有粮店、肉铺、油坊等,和百货商店一样,都是国营的,齐淑芳早就用精神力查看得清清楚楚了。
齐淑芳抿抿嘴,背着大背篓挤进人群,浏览一楼各个柜台,最后停在卖布料的柜台前。
贺建国寄来给贺老头织毛衣的羊毛线手感特别好,齐淑芳自己没有毛衣,总不能春秋天干活也穿呢子大衣,所以想给自己和贺建国各织一身毛衣。
“同志,羊毛线怎么卖?”齐淑芳问道。绝大部分的布料和衣服都是黑、灰、蓝三种颜色,灰扑扑的,暗淡无光彩,毛线和布料、衣服的颜色不同,都是五颜六色的,最鲜艳的有大红色,宝蓝色也很鲜艳,还有稳重的藏青、天蓝等颜色,分为羊毛线、羊绒线和混纺毛线。
这个柜台的售货员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青年,剪着刘胡兰头,浓眉大眼,挺鼻红唇,长得非常漂亮,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雪花膏香气。
听到齐淑芳询问,她傲然地抬了抬下巴,“你有工业劵吗?你有票吗?没有问啥问!”
票?工业劵?
齐淑芳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工业劵和票就不能买毛线吗?”
“当然,没有工业劵和票就不能卖你们!就是你出十倍的价钱,给我二百块钱,我也不卖给你一斤羊毛线!”售货员骄傲地挺了挺胸,但看到齐淑芳灰头土脸下仍旧掩不住的绝色美貌,眼里闪过一丝嫉妒,更加乐于用自己的身份来打击这个比自己还漂亮的女人,“告诉你,只有我们城里有工资的人才有工业劵,二十块工资发一张,你们这些土里刨食儿的?不好意思,一张都没有。别说工业劵了,只怕连肉票是什么样你都没见过呢!”
路过此处以及正在看柜台里毛线的顾客很有一部分裹足不前,脸上满是羡慕,不知是羡慕售货员的牛气,还是羡慕城里人的高贵和工人的本事。
齐淑芳一听这话,立刻火冒三丈。
她向来是不让人的性格,笑眯眯地道:“是啊,是啊,你们城里人好高贵啊,你们有工资可领有工业劵可拿的工作人员真有本事啊!”
正在对方得意的时候,她话题一转,叉腰高声道:“啊呸!高贵个屁!你们城里人高贵,高贵别吃我们农民用粪肥种出来的粮食!有本事别吃我们农民散养在河边草丛的家禽肉蛋!你们穿的衣服难道不是用我们农民种的棉花?羊毛线难道不是在我们养的羊身上取毛拈线?我们农民怎么了?我们农民难道就活该比你们城里工人低人一等?没有我们农民辛苦劳作,你们能吃得上饭?领得到工资?我倒要问问你们百货商店的上司,国家领导人的红宝书里都说了为人民服务,你们这个看不起广大农民的态度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态度?”
齐淑芳口齿清楚,言语伶俐,话虽然粗俗了一点,但有理有据,又拿国家领导人的语录来说,炮轰得那售货员灰头土脸,半天回应不出一句话,更别说反驳了。
“叫你们上司来!”齐淑芳把手掌往柜台上一拍,当然,她拍下去的时候控制了力道,否则依靠她的天生神力,这个木制的柜台立刻就得跟着坍塌,“我要问问他,你们这个县城唯一的百货商店是怎么招工的,作为为人民服务的一个国营单位,难道招工的时候没有考察工作人员的素质,什么样的阿猫阿狗能招进来鄙视广大劳动人民给国家脸上抹黑!”
无论是驻足的顾客,还是过往的顾客,有很大一部分暗中叫好,心胸大快,他们真是受够了大部分售货员的趾高气扬,只是需要那些售货员手里的东西,不得不忍气吞声。
一楼那么多柜台,当然不止一个售货员,柜台早空的售货员早一溜烟地去报信了。
百货商店的毛主任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人还没到跟前就开始赔罪,“对不住,真是对不住,等会我一定训斥她,记过,给她记过处分!同志,您先息怒,您先息怒。您先去我办公室坐坐喝杯茶,消消气,您需要什么东西,我这就给您拿过来。”
毛主任气得要命,多少人盯着他的位置,他天天叮嘱下面售货员好好工作,没想到今天居然给他捅出这样的篓子,偏偏这个还是自己老友的女儿,自己给安排的工作。
能坐到百货商店主任的位置,毛主任很清楚得到看不起广大劳动人民名声的后果。
看着眼前矮矮胖胖的一个中年人,戴着一副圆圆的眼睛,不时流露出精明之色,齐淑芳双手环胸,“真不好意思啊,我没票,也没工业劵,只有钱,真消受不起你们这里的金贵东西!”
不过,她说话的语气很缓和了,跟对待那个售货员不一样。
毛主任十分机灵,听出她语气变化,立刻道:“只要同志您有钱就行,我这里有几张没用的工业劵可以让给您。您这边请。”他只想着赶紧把齐淑芳领到自己办公室,不要让这里聚集更多的顾客,以免这件事闹到对手那里。
他的办公室很狭窄,也在一楼,大门后边的一小间,齐淑芳进去,毛主任立刻倒了一搪瓷杯的白开水,放了一把白糖,端到齐淑芳跟前,又请她坐。
“对不住啊同志,让您受委屈了,我们这里绝对没有看不起广大劳动人民的意思。”毛主任再次赔罪,“同志,我们百货商店呢经常有一些残次品,残次品是由我说了算,也是由我下令处理,不需要票和工业劵,不知同志想买些什么。”他看齐淑芳的衣着打扮,不像有钱人,估计不会买很多东西,应该会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
齐淑芳眼睛一亮,她听出了这毛主任的话外之音,就是说,就算名义上是处理的残次品,实际上是不是残次品全靠他做主,现在他嘴里说的东西肯定没有瑕疵。
“竟然有处理品?”难得有机会买到平时买不到的东西,以后未必能遇到这样的机会,哪怕正打算盖房子,但带着全部家当出门的齐淑芳还是一点都不吝啬地开口,“我要四斤大红色的羊绒线、四斤藏青色的羊毛线、二斤宝蓝色混纺毛线,十尺蓝色劳动布、十尺紫红色条绒布、二十尺棉布,其中青色的十尺,白底碎花的十尺,再要四件汗衫。”
毛主任心里发苦,她不是乡下人吗?乡下人都这么有钱了吗?就是自己也不敢买这么多东西啊,一百好几十块呢,比自己一个月的工资还多。而且城里工人每年的布票都是有限制的,一人一年三尺六、五尺六的,最多一年只有十五尺,也没几个人穿得起羊绒衫羊毛衫。
汗衫八毛钱一件,棉布六毛钱一尺,条绒布和劳动布一块钱一尺,羊毛线是二十块钱一斤,羊绒线一样价钱,混纺毛线十块钱一斤,综合起来,一共一百三十五块两毛钱。
就算再郁闷,毛主任还是得把冠以处理品的毛线布料卖给齐淑芳。
他估计怕齐淑芳下回再来闹事,敢在百货大楼闹事的人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价钱微微算得便宜了一点点,一共收了一百二十块钱,残次品嘛,价钱肯定要低一点。
齐淑芳心满意足地收了,用毛主任给的油纸把布料毛线仔细包好,才放进背篓里,毕竟之前的背篓是用来装野味的,然后站起身,笑眯眯地道:“毛主任,我今天是去副食品收购站卖野味的,也就是说我们家有些打猎的本事,昨天我们生产大队整整送了一头野猪去供销社呢。明天我来卖野味,给你送一点,谢你今天的帮忙,要不要给我留个地址?”
毛主任眼中精光四射,迫不及待地问道:“同志,你卖野味?”
“是啊,我今天足足卖了五六十斤,野鸡野鸭子野兔子应有尽有,还有几条大鲤鱼。你不信,可以去问问。”
“要啊!”毛主任赶紧放低了声音,在等人送布料和毛线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齐淑芳的姓名,“齐淑芳同志,你有多少我要多少,别往收购站送了,野鸡野鸭子野兔子啥的净肉我给你一块钱一斤,带皮毛的我给你五毛,要是有野猪肉,我给你一块五一斤。你放心地送到我家,我家就住在单位分的房子,百货商店后面第三家,你找毛红军家就行了。”
“那好,我明天打了野味就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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