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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片刻,我又从叶榆路走到了人民路,我已经总结出了经验,凡是人流量大的地方空瓶子也会相应增多,但是捡瓶子的人也多;不过我有优势,因为我眼睛好,手速也快,一般人可是捡不过我。
我竟然就这么在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中找到了乐趣,尤其是将这些瓶子幻想成鸡蛋,一个、两个、三个……再和西红柿组合成一盘菜,这感觉就别提多美了。
也许,我真的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但是我很会给自己找乐趣,所以叶芷走了,只要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短暂的忘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如果夜深人静了,还有烟和酒,靠它们释放自己,也会舒服一些。
……
走完了人民路,我已经捡满了两只方便袋,然后又抄一条小路来到了古城南门附近的“床单厂”,听说床单厂是80年代的产物,倒闭之后厂房一直闲置,直到几年前来了一个外国人,将其承包下来,做成了酒吧,然后又吸引了其他人来开花店、面包房,书吧,渐渐就变成了一个艺术区,会不定期有集市活动,大家在集市上,将自己收藏的东西拿出来或交流、或买卖,所以也让“床单厂”变成了大理一个比较文艺和小有名气的地方。
第一次来“床单厂”,不免多打量了几眼,确实挺文艺的,尤其是那扇用破旧铁丝缠绕出来的大铁门和立在门旁边的那盏锈迹斑斑的路灯,很有工业革命时期的那种恢弘和破败共存的磅礴感。
今晚的“床单厂”也有新年晚会,表演节目的大多是在大理定居的文艺界人士,听说好几个都是比较知名的音乐人,他们自发组织,没有收取任何演出费用,就是为了用这样的方式让漂泊在大理不能回家过年的人们产生一点归宿感。我旁边一个长头发的小伙子说,这叫人文关怀,而这种行为,很有大理特色。
我挺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找到了一小块空地站着,虽然不知道他们哪个是名人,哪个很普通,但依然看得很投入,而表演的间隙间,就去地上捡空瓶子,一会儿工夫,也又捡了大概十来个。
……
我来的比较晚,台上的人唱了五六首歌,新年晚会便结束了,刚刚一起看节目的那些人,则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找地方喝酒了,而我依旧是原来那个我,孤独且不知道整个古城范围内,是不是还有什么像“床单厂”这么有意思的地方。
四周渐渐冷清了下来,我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消遣似的数着捡来的空瓶子。
这时候,手机又是一阵震动,拿出来看了看,还是杨思思发来的信息,她让我将自己现在的位置用微信发给她。
我问道:“你是真来大理,还是假来大理了?我受不了你这么神叨叨的!”
“哈哈……你要是信我在大理,我就真在大理,你要不信……那我就在天涯海角!”
“人和人之间需要的是真诚,你不能把这当成是一种游戏。”
“可我就是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是猫,你是老鼠。”
我摸出一支烟点上,吸到快一半的时候,才回道:“你要真是一只厉害的猫,那你就自己找过来。”
“不,我不是一只厉害的猫,但你是一只喜欢自投罗网的老鼠……快点把你的位置发过来。”
“床单厂知道吗?”
杨思思没头没尾的答了一句:“你等着啊,猫要开始捉老鼠了。”
……
我将手上的烟抽完,又闲了一会儿之后,猛然有了紧张感,便躲在了一堵已经废了一半的墙后面,如果真是杨思思,我就吓哭她,也给她点教训,要不然她这颗好玩的心,到老都收不起来。
我一面相信她会来,一面又觉得是恶作剧,到最后,竟然他妈的越躲越紧张!
我觉得那些留在原地的瓶子会暴露自己,想去拿过来,又担心拿的过程中,杨思思正好撞进来,那自己的计划就会全部落空,然后就他妈的更莫名紧张了。
终于心一横,牙一咬,飞快的跑过去,将装瓶子的袋子提起来,几个大跨步又躲回了墙壁后面,然后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可是连杨思思的影子都没看见。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了动静,是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外卖小哥,进了院子后,一阵左顾右盼,又将派送单拿出来看了看,他似乎拨了一个电话,然后我的手机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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