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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只是出手打伤自己,都不太可能。
那样只会加深彼此间的矛盾,显然不是张鹤想要得到的结果。
果然,只见张鹤摆了摆手,对张子君俩人摆摆手道:“你们都先退下,为父有话要与陆相公单独详谈。”
“爹------”张子君仍然有些不放心。
“下去!”
张鹤的音量不大,却深沉威严,不容人拒绝。
张承志向来不敢拒绝父亲的命令,早已起身离开。张子君则是不满地撅了噘嘴,目光悄然扫了一眼陆诚,最终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对于张鹤如此举动,陆诚倒是有些疑惑了。
这张老馆主把一对儿女都给赶了出去,究竟是要和自己谈些甚么?
张鹤独自来到桌边的太师椅上坐下,而后看着陆诚问道:“老夫要如何做,你才肯答应,饶过犬子这一回?”
“老馆主怕是误会了,我并不会出手对付张少馆主,也没这个本事------”
陆诚知道,张鹤这是打算和自己谈条件了。
他举步上前,隔着中间的小方桌坐到了张鹤的边上,才扭头看着对方,接着说道:“在下忝为一府生员,此番遭人谋害,衙门那边定然在全力追查真凶。待案子水落石出后,幕后凶手自然也要由衙门来处置,又岂是单凭我陆诚一人说话便能作数的?那样的话,又将朝廷法度置于何地?”
这番敷衍的说辞,骗骗别人还成,张鹤又岂会轻信?
大家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还会不清楚法律的实际执行情况?
那些个条条框框,说白了就是有权有势的人,给无权无势的人设下的规矩。为了冠冕堂皇,才冠以“律例”的名义罢了。
真要是换成个平头老百姓,这就算不得甚么大案子了。
说是谋杀,这不也还没死人不是?
只要疏通了官面上的关系,再狠狠心割点肉,对受害者那边也进行一番打点,这案子也就没人会再追究了。
官老爷们怕会沾上污点?
这也好办!
推翻之前的定论,再悉心捏造一番,将此事定义为意外就行。
“陆家小子,老夫与你客客气气说话,你可别不识抬举!”
张鹤见他不肯松口,冷哼道:“我就直说了吧,只要你愿意松口,张家可以为此事付出任何代价,条件也任由你提!”
“任何条件?”
“任何条件!”
“我要是不答应呢?”陆诚问道。
“你若敬酒不吃,老夫便要请你吃罚酒了。”张鹤语气淡淡地说道:“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们张家是做甚么的。”
“------”
陆诚还真不大敢接这话,这张二爷的势力可不小,手下一帮的地痞流氓,城狐社鼠,搞不好连些身负命案的江湖亡命都得听他的。
说句心里话,陆诚不太想和张家结下仇怨。但这口气,他确实也是咽不下去的。
张承志雇凶杀人,差点将自己置于死地,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凭什么?
好嘛,你要杀我,不出意外的话就成功了。现在我没死,你们张家就来找我和谈,让我提条件了,假设我已经死了呢?
这也太欺负人了!
不能总要求好人做好事,却不限制坏人做坏事不是?
那样的话,谁还愿意去做一个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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