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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直至碧落（第2页）

倒是有人常居于此。

却见一女子憔悴的坐在小屋的窗台前盯着案纸上的词神飞天外，那词写来心碎，为少年自戕前的绝笔之语，而如今也正适合女子心中所想。

秋风难寄意，摘叶道别情。

想到那一日失而复得喜悦之后再度失去的痛心刺骨，女子眼角又蕴起些许红泪，随后将那无意间再度写满诗词的纸张搜成一团。

“你这…狠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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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远处还能看到人影，是一袭银白长衣，她站在围绕血池的谷巅向着远方眺望，如此姿势正如望夫石一般，也是许久许久未曾动过。

片刻后屋中女子登上谷崖来到银衣身旁，迟疑后开口道：“门主…你还在等他回来？”

“你不也与阙一样？”

孔阙回过头来看着昕紫钗，神色并无变化。

“一样相信他绝对会回来。”

昕紫钗已经消瘦许多，只见她眉间黯淡眼眸无光：“那一日…他说的话未免太过绝情，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我想要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知道以后呢？”

“我想帮他，哪怕对轻舟来说只有一点点我也会尽所有的力量，因为他是我在此世上唯一爱着的人，是我所有的寄托。我不敢想若是失去了他，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人不可以抓住幸福，因为太过容易在转瞬间失去，又会在失去之后又会千方百计的用任何手段寻回。

看到昕紫钗的目光逐渐坚定，孔阙不知为何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些话还是亲口对舟说吧。”

“门主何意？”

在昕紫钗疑惑时，只见面前之人银色的眼眸逐渐回转，看向了她身后方向。

“回来了？”

昕紫钗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了踩在草地之上的脚步声，可她不敢回头，她怕这又是一场转瞬即逝的大梦。

“你们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无比熟悉的声音中夹杂着冰冷与疲惫，却似乎还有一丝丝曾经的温柔。昕紫钗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就看到那个魂牵梦绕的男子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轻舟…”

“嗯，是我。”

“你…你回来了吗……”

昕紫钗想哭，但不知道那个胸膛是否还能再容纳自己。

“并非回来，而是我想带你们一同踏上这条注定毁灭的不归路，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许轻舟注视着昕紫钗，等待着她的回答。

可这问题的答案似乎早已注定，下一瞬间香躯扑入了黑衣怀抱，还有压抑许多年未曾释放的相思与悲欢。

“我愿意…只要那个归处有轻舟在，哪怕是九幽地狱…姐姐也愿意！所以这一次…求你别再一个人自己扛着了……”

海崖畔的呼唤始终未阻止下那一剑，那是昕紫钗近乎每夜都会做的噩梦，而如今也唯有系铃人才能解开这梦魇。

泪水很快打湿了胸膛，将几载郁郁宣泄不断，看着怀中痴情女子，或许正是这股为爱偏执才在当年打动了许轻舟。

他如今的恨虽然无穷，但爱也未全部舍去。

抬手微微抚摸昕紫钗青丝，许轻舟并未再言过多，只是注视她的水眸轻声回道：“那…便承卿之言再无离分，直至碧落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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