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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烟这一嗓子可把叶太后给吓够呛,赶紧把手给抽了回来,心慌了又慌。
好在林寒生也懂规矩,没人的时候怎样都行,一旦有人来了,立马老老实实。
叶太后苍老的声音扬起,问了句:“是什么人?”
权烟说:“是他们的人。”
这是一句暗语,这会儿罗夜人就是宫里,只要这样说,太后自然就会明白。
老太太明白是明白,但此刻她还未想好要跟罗夜人说什么。鸣銮殿那边的事已经传到她耳朵里来了,要不是有梨花班在,她一早就气冒了烟。
郭问天越来越不会办事,这次还是当着罗夜人的面,想来人家此时来见她,就是来兴师问罪,问问她这么衰的郭家是如此被她吹成东秦第一旺族的。 其实不是她吹,郭家的确是第一旺族,有赫赫战功在身,有郭问天活着,谁也动不了郭家的根基。可是最近也不怎么的了,郭家接二连三地遭遇打击,别说罗夜人,甚至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皇
上要向郭家下手。如果真是这样,她必须得给身为同盟的罗夜一个交待。
见她一直不说话,林寒生小声问了句:“是不是我在这处不方便?要不我回避一下?”
叶太后摇头,然后对权烟道:“让他们的人先等着,哀家这里还有要事没有处理完。” 权烟答应一声就退出去了,叶太后这才将目光又投向林寒生,脑子里晃晃忽忽地就生起了几个念头。于是又开了口,问林寒生:“你们的梨花班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还要离开上都城吗?你也不是年轻
小伙子了,哀家也不忍心看你四处奔波,不如就留在京都如何?”
林寒生眼睛一亮,“娘娘的意思是让我……”他想说是不是想让我留在娘娘身边。 可是叶太后却摇了头,“哀家到底是太后,说起来是位高权重,可许多事情也同样身不由己,没有自由。到是可以想办法用梨花班替换掉宫里现有的戏班,但这样动静太大了,很难说不被有心之人惦记
上。哀是太后,他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可一旦出事,你可就……”
“我明白。”林寒生赶紧把话接了过来,“我都明白。娘娘是为寒生着想,寒生的心思也在娘娘身上,所以请娘娘说吧,想要寒生做什么?只要寒生能做的,一定照做。”
叶太后很满意这个态度,再加上林寒生说话时眼中涌动的媚功,让这位老太后几乎忘了自己年龄和身份,只记得自己是个高贵无比的女人,林寒生如此看重她那都是应该的。
于是她告诉林寒生:“留在上都城,继续为京中权贵唱戏。至于目的……”她盯住林寒生,将面前这张脸看了又看,越看越是满意,但也越看越舍不得。
然而,她到底不是一个只会犯花痴的少女,一生沉浮,她的心思和秘密太多了,多到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的看清她,也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地发掘她。
为了权势,她可以舍得出一切,亲人亦是旗子,更何况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林寒生。
“我要你帮着哀家在上都城内活动,穿梭于各大府宅之间,通过笼络后宅妇人,让那些权贵们的心在枕边人的吹动下,慢慢地向着叶家和郭家靠拢。你可愿为哀家去做这些事?”
林寒生的目光闪了闪,有些不愿意,“太后真的想把寒生推给外人吗?” 叶太后心里一揪一揪地疼,却还是在极力劝着:“你就当帮帮我,好不好?我已经无人可用,就只有你。我信得过你,你也有这个本事,帮帮我,好不好?”说着,她主动拉起林寒生的手,一下一下地
摩挲着。
林寒生长长地叹了一声,“罢了,我是个苦命人,一辈子只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外孙女,再没有别的亲人,本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让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
叶太后明白了他的意思,“说起来还是亲戚,你放心,那文国公府哀家还控制得住,你的女儿虽是妾室,但哀家会同白兴言说,让他好好待她。” “多谢太后。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自己有本事抓住男人就是她的福份,我不会为她多求什么。只是我那外孙女……”他顿了顿,道:“只求太后寻个合适的机会为她指门好亲事,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您交待下来的事,定尽心去做。” 这就是林寒生的聪明之处,叶太后交待下来的事说白了就是个细作行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只谈感情别的什么也不图,就把这么大的事给答应下来,老太后或许现在被媚术迷惑不觉得如何,但事后清醒
过来肯定会有所怀疑。所以他得谈条件,还得谈一个最合理的条件。
而白燕语正是这个最合适的理由,你叶太后这个岁数了还在折腾是图什么?还不就是图后辈子侄。所以他用白燕语来换这笔交易,就算太后清醒过来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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