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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管去!”
黄大妹心中雀跃,准备买些羊肉回来。
对了,再买些酒水,上次买了一壶酒,李二喝的面不改色,显然是没尽兴。
日子,不就是相互让对方过的好吗?
这话是黄老爹当年说的,不过说的晚了些,和他吵了半辈子的老妻已经去了。
赵东平看着巷子里,说道:“谁能想到卫王竟在这等地方栖身。走,看看去!”
他背着手缓缓而行,不时看看左右,很是悠闲。
身后的沙劲就像是个随从,亦步亦趋。
小巷两边的人家都开着门,家里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老人们靠在门边晒太阳,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邻居说着多年前的事儿,话题就像是边上复绿的藤蔓般的幽静。
孩子们不时进进出出,妇人们一边叫骂,一边给他们的屁股赏几记五毛,抽空和隔壁家的妇人说着家长里短。
偶有一家屋顶炊烟鸟鸟,在无风的日子里,烟雾在屋顶盘旋不去。
阳光照在这一切之上,岁月彷佛凝固了。
一个老人看到了赵东平二人。
“咳咳!”老人干咳几声,顿时小巷里的八卦结束了。
所有人齐齐看向二人。
一个孩子跑出来,被自家祖父抓住,按在膝头给了屁股一巴掌。他一边挣扎,一边叫嚷。等无意间看到赵东平后,就说道:“阿翁,这是先生呢!”
“屁的先生!”老人说道:“咱们这是普通人的地方,最近离官员住所还得有三条巷子。能进这等地方的先生,多半是吃饱撑的,要什么寻幽探胜。”
边上靠门打盹的老人睁开眼睛,“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吃一顿穷人的饭菜,满口称赞什么山野滋味,颇有一番不同。
豪宅住厌倦了,偶尔来看看穷人住的地方,说此处清幽,住几日定然能神清气爽……哎!说着说着的,这人就欢喜了。”
“可不是,咱们这往日可没来过这样的人。”
“哎!你看他,左看看右看看,贼眉鼠眼的,弄不好便是贼!”
这些老人妇人压根没压低嗓门,彷佛恨不能凑到赵东平的耳边吼叫:“小子,哪来的?”
沙劲握紧双拳,低声道:“都是贱人,杀了了事!”
“这不是山中,你但凡敢杀这里一人,回头金吾卫与不良人能把你摆出三十六个模样,让你生死两难。”
赵东平微笑着,等听到打铁的声音后,那笑意就越发的浓郁了。
刀坯已经成型了,卫王在修整。
铛铛铛!
赵东平和沙劲走了进来。
“好地方!”赵东平看看里面的摆设,评估了一下,确定卫王是真在这里打铁,而不是做样子。
那么,卫王能干多久?出了铁匠铺,他避无可避,只能去朝中为皇帝牵制国丈。
卫王没搭理他,继续敲打着刀坯。
铛铛铛!
火星四溅,不少溅到了赵东坡的外裳上。他退后一步,想想又上前一步,笑道:
“老夫一直在想,若是功成身退的那一日该去作甚。想来想去,唯有躬耕于乡间,闲时以教导子孙为乐。可如今听着这打铁声,老夫竟然觉着朗朗读书声有些枯燥了。”
卫王把刀坯放进火堆里,随即蹲下拉风箱,“有事?”
“老夫赵东平,在越王身边做事。”
“有事?”卫王还是这么问。
赵东平笑道:“临行前,大王令老夫给您带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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