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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雅韵起身,“老夫病了。”
安紫雨说道:“你觉着子泰会信?赶紧吧!”
杨玄来时,宁雅韵在弹琴。
“掌教好雅兴。”
宁雅韵收手,“你一来就没好事,说吧!”
“也得有杯茶吧!”
杨玄没坐。
“坐下说话。”宁雅韵指指边上。
杨玄摇头,“就算是没雪,那地面也是冷的。掌教你这么坐着,屁股不难受?小心痔疮!”
宁雅韵澹澹的道:“你不知晓内息能护着屁股吗?”
“可谁没事会把内息耗费在屁股上?”杨玄笑道:“也就是掌教了。”
宁雅韵没把内息当回事,恨不能体内永远都没有这个玩意儿。
“说事。”宁雅韵觉得道心在浮动。
“这雪不小,城内还好,人多好帮衬。我担心城外的村庄出事。”
刘擎寻他就是为了这个。
“老夫也想捐些钱粮,可……”
宁雅韵抖抖袖口,啥都没有,“就剩下了两袖清风。”
杨玄看着宁雅韵,“掌教,您这琴是好木料做的吧?”
“全北疆你寻不到第二块。”宁雅韵摸摸自己亲手打造的琴,很是舒心。
“十万钱?”杨玄说道。
宁雅韵看着他,轻抚了一下琴弦,“自从你执掌了北疆以来,看什么都是钱粮。”
安紫雨真去弄了一杯热茶来,杨玄起身,“哪敢哪敢。”
他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双腿膝盖弯曲,就这么盘坐下去,“刚到长安时,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时候最快活。在国子监中读书,和同窗玩耍,每日开饭时最为期待……
转瞬我就来了北疆,刚开始下面数万人要我养活。接着来了陈州,好了,八十多万人等着我养活。
如今可好,整个北疆就像是一张大口。每日早上醒来,我就得面对一个问题,今日去哪寻摸食物,喂饱这张大口呢!”
“为官,不易。”宁雅韵把古琴收了。
“是不易。”杨玄说道。
宁雅韵起身,“若是袖手旁观呢?”
杨玄指指天空,“有个故事,我说给您听听。”
宁雅韵背上琴,“今日太安静,老夫有些不习惯,正好听听。”
二人往值房去。
“某年某地大雪,一官员,一文士,一豪强聚在衙门中喝酒。酒到半酣,官员说外面大雪纷飞,我等何不如联手作诗一首,为今日聚会贺……”
宁雅韵走在前方,身形飘然。
“文士开头,大雪纷纷落地。官员接着,此乃皇家瑞气。”
“无耻!”后面的安紫雨气休休的道。
路边两个弟子见到她,本来是神采飞扬,马上低头,束手而立,恍若两只被冻坏的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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