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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骑马的老仆林大说道:“阿郎,这北疆的路与别处不同,好生宽阔平整。”
宋震看着自己的手。
在进入北疆之前,马车颠簸,手也跟着颤抖,看书没法专注。
进入北疆之后,马车突然就平稳了。
身体少了颠簸,手也稳定了。
感觉,很是惬意。
他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官道。
很平整,而且比之前的官道更为宽阔。
“这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林大都囔着,“不是说北疆穷吗?怎地这么有钱?”
“停车。”
宋震叫停马车,自己下车踩了几下,走了一段。
“老夫听闻,北疆用俘虏来修路。数年间,把整个北疆的官道都修葺了一遍。”
“别处可能修?”林大问道。
宋震说道:“别处?得先有俘虏。”
他上了马车,一路前行。
第二日,他们遇到了修路的大军。
千余人在官道上延绵很长。
一个拒马挡在前方,除去步行的人之外,大车一律不得前行。
几个军士在拒马之前拦截大车。
十余辆大车顺着官道停了下来。
“阿郎,堵住了。”林大的声音中,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高兴什么?”
宋震问道。
“终于堵了。”
林大这一路被北疆官道给镇住了,心中难免不服气。此刻见到官道堵塞,不知怎地,竟然松了一口气。
宋震下来,深吸一口气。
凛冽的空气中带着勃勃生机,彷佛整个世界都在复苏。
林大说道:“阿郎,路上不是听闻北疆和北辽又在南归城开战了,那位杨副使可是寸步不让,怕是不好劝哟!”
宋震握着书卷,澹澹的道:“陛下让老夫来,不过是想让老夫倚老卖老,劝说杨玄对长安低头。”
林大说道:“阿郎,这位杨使君强硬,怕是难劝。”
“不是难劝,而是没法劝。”宋震摇头。
林大目露忧色,“那陛下这是何意?”
皇帝不可能明知此事不可为,还让宋震白跑一趟吧?
宋震说道:“陛下要的便是他不肯低头。随即,长安就会造舆论。
看呐!当年宋震在兵部时对杨玄如何赏识,如何提携。可一朝宋震致仕,杨玄便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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