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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其实也是讲究艺术的,别看刚才房间里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场面,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周正国和陈平这事儿不管怎么说都是周正国占理。
反正官司不管怎么打,反正周正国和杨棹这种顶级大官又不会成为阶下囚,不用担心受到皇上的迁怒,最多就是那陈平不死就是最坏的结果了。
因此,亮明了身份要誓死帮周正国弄死那个陈平,其实就是做个顺水人情,花花娇子人人抬罢了。
根本就没什么压力,而且事后还能收到一份巨大的厚礼,这种毫无风险大赚的买卖,这些京官们要是还不知道赚,那可就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一夜,北风卷地白草折,隆冬腊月的京城显得颇为安静,出东安门,向北行差不多五里路,再往东行二里,仁寿街南面,信王府,已是子时过去,不过刚刚才千里迢迢从蜀州长途跋涉回到京城的武平钊却根本没有时间睡觉。
后院的客房里,火盆烘烤得暖洋洋的房间里还有两位老人身着百兽云纹官服,周周正正的坐在那里,二人手边各放置的一碗凝神静气的参茶已经被府上的丫鬟过来换了七八遍。
这二人,同样也是刚刚到了京城,换上了朝服就跑武平钊府上来的杜学易和余厚德。
瞧他两的这个架势,这是要在武平钊这里傲到辰时,从这里直接上朝了。
外面的棒子响了四下:“寒潮来袭,保暖防寒…”
“杜大人,已是子时了…”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武平钊的声音。
三人对视一眼,全是浓浓的苦色,杜学易皱眉道:“王爷,照今日的进城的情况来看,已被人抢了先机,情况对陈平极为不利啊,不知道王爷可有对策?”
“哎~”
武平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陈平当着周杨二位大人的面杀了这么多人,还生擒了雨南三千骑兵,这事儿说到底是落了周杨两位大人的脸面的事情,明日的早朝之上,恐怕这两位大人是要非至他余死地了…”
“王爷…”
余厚德的嗓门有些大,面色阴沉:“你明知陈平进京必死无疑,为何还要执意带他进京,莫不是当日荣州的事情,你还对他怀恨在心,这是在公报私仇…”
“余公,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
武平钊面露难色:“要说荣州的事情,我武平钊对陈平只有感恩之心,又和来记恨一说?当日若不是陈平急中生智,想出夹缝求生之计,我武平钊和武袖雅的命早已经丢在了荣州府,又何来记恨一说…”
说到这里,武平钊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感慨道:“当日本王原本是打算让小蟾刺杀陈平,就凭小蟾的武艺,完全可以让陈平当场假死,然后再由咱们三个出面,周杨二位大人看在咱们三个的面子上,定然不会拿陈家村怎么办,如此,这个事情也就能糊弄过去了,可谁能料到陈平的身边竟然还有能三掌将小蟾都击伤的高手…”
“哼…”
余厚德吹胡子瞪眼:“不管怎么说,你就不应该让陈平进京,现在好了,来了就是个死,那小子要是当真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被砍了头,老夫以后还怎么面对我那孙女…”
“老余,你够了…”
杜学易这等副相之流又怎么不知道陈平的这场官司有多难打,天时地利人和,没占到任何一点。
虽然心里担忧,不过杜学易的脸上还是颇为平静,他沉声道:“不带他来,你当真要他造反?我武朝如今已经够乱了,陈平若是留在蜀州,两边早晚都会打起来,且不论谁胜谁败,到时候受苦的终究还是百姓啊,他若成反贼,咱们是官,以后见面,便是仇人相见了。
再说了,这事儿怪不到王爷头上,当日蜀州的时候,信王可是派了陈平的弟子去劝说的,是陈平自己选择的,咱们现在要做的,便是要兑现诺言,陈平死后,要保他陈家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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