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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在尸体堆里,几个士兵还真是发现了一条大鱼。
死人堆里,一个军官满身鲜血,脸朝下趴在死尸身上,任凭着那尸体上流淌的鲜血将身上的衣服染得肮脏不堪。这人的衣着很奇怪,上身是一件郑家士兵的号衣,下身却是一件大红中衣,士兵们借着火把的光线看,却怎么也认不出是什么材质的衣料,不过,从那裤子上闪动的光泽看,士兵们就知道,此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士兵。
“别装死了!”一个士兵用铳托狠狠的在那个军官大腿上敲了一记。“再装死,咱们就弄死你!”
“别别!”那人仓皇着爬起身来。
“说!你是谁?”
那人定睛一看,四五个南粤军兵士正端着火铳、长枪将他围拢在当中,铳刺和枪尖都对着他,正面士兵手上火铳的铳刺几乎都挨着他的鼻尖了。
“鄙人,我,在下,是福建总兵麾下千总,郑芝莞的便是!”
口中说着,郑芝莞从袖中取出几个小金锭子,作势便要放到几个士兵手中。“大家见面就算有缘,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几位兄弟拿去饮茶!”
为首的一个甲长斜眼看了郑芝莞一眼,“你的钱你自己收好了。咱们有军规,不能搜刮福建兄弟们的腰包!只要愿意的,都可以在我家主公麾下任职!”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少废话!到那边集合去!”
混乱之中,吴六奇领着百余骑兵,往来穿梭于郑家败兵之中,不时的挥起手中铁棒将拦住马头去路的郑军败兵打得脑浆迸裂血肉模糊。他的目的是要生擒活捉或者将郑芝龙斩于马下,否则,便是俘虏再多的郑军败兵,对他而言也不算是全胜!
蓦地,在纷繁嘈杂的战场上,一彪人马撞进了他的眼帘。不曾打太多的灯笼火把,却是偃旗息鼓的只管夺路而走。最明显的是,人群之中,几个骑马的!其中一个骑马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这应该便是郑芝龙了!那少年便是他的长子郑森!
吴六奇心中判定,立刻便挥军猛冲!骑兵催动战马,马儿几个纵越便追上了那数百人的队伍。
走近了观看,越发的证明了吴六奇的判断。
这五六百人的队伍中,有几十个明显的昆仑奴,另有二百余人从身形相貌神态上看,应该是郑芝龙手下的扶桑浪人武士!
“郑总兵!既然到此处了,又何必要走呢!我家主公有意与大人面谈一番!”
带着几分戏谑,吴六奇朝着郑芝龙的亲兵队伍高喊一声,表达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要抓你回去见我家主公罢了!
“巴嘎!”负责殿后的一队扶桑浪人所组成的亲兵,队伍里爆发出一声叫骂,转过头来挥动着手中长枪利刃直扑吴六奇而来。
“作死!”
不曾等到吴六奇发令,他身后的骑兵队官一声低吼,策马而出,领着二十余骑直扑那数十名扶桑浪人。
这些浪人大多是郑芝龙在长崎等处搜罗来,数年来逐渐筛选挑拣到身边充当亲卫,也是到了紧要关头投入战场扭转战局的一股力量。这群家伙平日里酒肉供奉,赏赐丰厚。隔三差五的便有些钱布之类的由顺风信局邮寄回家交给家人享用。
所以,在此辈心中,郑芝龙这个主公要比之前在日本国内的主公还要来得更加神圣不可侵犯!
但是,勇悍是一回事,能不能正确对待则是另外一回事。
蹄声嘚嘚,刀光闪过,数十具尸体无声的向人们诠释着平原地带骑兵对步兵的优势。
“上刺刀!冲!”
到了这个时候,吴六奇也懒得多废话,命令追到此处的两个哨官领军出击。
天明时分,刚刚在厦门城中打了一个盹的李守汉,被城内外一片欢呼声吵醒。
“什么事?”
他有些不满的问在门外亲自值宿的莫钰。
“主公!混成旅的吴旅长,在同安附近设伏,一举全歼郑芝龙所部残兵,生俘郑芝龙以下郑芝虎、郑芝豹、郑森等郑氏家族成员近百人,如今信使刚刚进城报捷。俘虏很快便押送到厦门。城中便为此事欢呼!主公!福建之事,定矣!”
齐声唤,前头捉了郑一官。
守汉心中浮现出了这句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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