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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的荒山,远远比想象的冷,空旷的浴室里,水流独自潺潺的响着,漫长而孤独。
等他终于觉得差不多了,才关上水龙头,穿上衣服,头发上的水也不擦,走到阳台上,任凭郊外湿寒的夜风侵掠着。
寒冷让人清醒,也让人理智。
柏淮就在那里站了不知道多久,回到房间的时候,简松意已经睡着了。
只可惜被子不够软,床不够宽,抑制剂的效果不够强,他睡得不够安分。
被子被踢到地上,人挂在床沿边儿,蜷缩成一团,只要翻个身子就会摔下去。
柏淮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还是有些烫。
睡着了的简松意,没有清醒时候那股高高在上的傲慢和骄矜,面容柔软下来,微微蹙着眉,感受到额头传来的凉意的时候,乖乖蹭了两下,带着点小孩子般讨好的意味。
可怜又可爱。
柏淮叹了口气,把简松意往床内侧抱了抱,然后翻身上床,侧躺到床沿处,给简松意留下足够的空间后,屈起一条长腿,挡住边缘,防止某人掉下床,手臂则圈住他的腰,试图把自己身上的凉意传递过去。
简松意翻了个身,埋进柏淮怀里,腺体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柏淮眼皮底下,不安分地扭动着,似乎是想找个最舒服的姿势。
柏淮觉得自己即使是隔着效用最好的阻隔剂,也闻到了那缕撩人的野玫瑰香。
他低下头,在卸下刺儿的小玫瑰的花瓣上偷了一缕甜。
他觉得自己的行径确实有些可耻,有些趁人之危。
但他做了这么久的君子,偶尔可耻一下,应当也算人之常情。
只是他低估了这个年纪的冲动,不过浅浅淡淡的一下,居然就有了反应。
他深呼吸一口气,往外挪了挪,屈起腿,微躬着腰,身体向另一个方向侧了侧,似乎是想避免触碰到什么。
闭上眼,嘴角泛起无奈的笑。
可能年少时藏在心底那份独自的喜欢就是这般模样。
是所有的放纵,也是所有的克制。
闹钟响的时候,窗外天色是泛着微光的藏蓝。
简松意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天都还没亮,起什么床,哪个傻。逼玩意儿规定的这破时间。”
如果不是他的起床气大得可怕,唐女士也不至于和校方沟通让他不用上早自习。
而柏淮已经穿好了衣服,岔腿坐在自己的床边,手肘搁在腿上,手握着拳,抵着额头,有些没精打采地说道:“起床吧,我好像发烧了,你陪我下山去趟医院行吗。”
嗓子沙哑,鼻音很重。
简松意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身体前倾,手掌直接搭上他的额头。
烫得惊人。
低低骂了一句:“艹,怎么烧成这样了?”
然后也不顾柏淮还在房间里,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换好,就准备去背柏淮:“走,我送你去医务室。”
柏淮推开他:“没事儿,还用不着背。你现在去找白平山,就说我发烧了,需要下山去医院输液,你好像也被我传染了,有点头疼,想陪我一起去,照顾我,顺便自己也拿点药。”
简松意强制性地把他胳膊搭到自己肩上:“这不废话吗,我他妈还能不陪你一起去?”
柏淮拿开胳膊,摇了摇头:“主要是不能让其他人跟着。”
顿了顿:“你只带了两支抑制剂,不够用。我是未成年alpha,医院不会卖给我的,你得自己去领。”
“。。。。。。”简松意顿了一下,呼吸一紧,“行,你先坐着,我去找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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