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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扳过她的身子,没睁开眼,把她面对面搂着:“两点钟,我来家里接你。”
“上午还要去公司?”白筱窝在他的怀里,眼珠子转了下。
“……嗯。”
白筱顿了顿,又问:“工作很忙吗?”
“嗯……”他的声音像是从梦中发出的。
“那要不别去了。”
“……”
郁绍庭搁在她身后的手,突然收紧:“瞎想什么,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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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首都解放军某医院,副院长的办公室里传来争执声。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这么做!”夏澜穿着白大褂,把手里的治疗方案丢在了桌上,脸色憔悴。
“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杨宪跟其他几位骨伤科专家面面相觑,徐蓁宁高烧不退,很显然是腿部的伤口感染了,要是再不赶紧地进行手术,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夏澜又不肯同意他们的方案。
有专家劝道:“现在手术的话,只是少一条腿,要是再拖下去,那就不好说了。”
“难道一定要截肢吗?她才二十九岁……”夏澜红了眼眶,一手捂着嘴,手指微微地颤抖。
杨宪也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病人,居然敢在手术第二天就下*,现在落到这个地步,还能怪谁呢?
“让我再考虑考虑。”送走几位骨伤科专家,夏澜去了病房,得到消息的徐家媳妇,这会儿也在病房外面守着。
……
“不就是去了趟丰城,怎么搞成现在这样?”徐家三儿媳胡雅宁得知徐蓁宁的腿废了,唏嘘道:“前两天,我有个朋友还向我打听蓁宁,她家儿子还没结婚……”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梁惠珍扯了扯她。
胡雅宁不高兴了,为自己争辩:“我这不是替蓁宁担心吗?她以后要是按假肢,脱了衣服多……”
“你别在这里唯恐天下不乱。”梁惠珍看弟媳越说越离谱,忙出言喝止了她。
“大半夜的,我不睡觉赶过来,吃力还不讨好!”胡雅宁哼了声,说完,真的踩着高跟鞋走了。
梁惠珍皱眉,为这个不省心的三弟媳,走到夏澜身边:“吉人自有天相,也许明天烧退了,情况就会好转。”
夏澜透过玻璃看着躺在病*上昏迷的女儿,胡雅宁的话,字字诛心,她抱着双臂的手指慢慢攥紧,闭上眼睛,心痛如绞,片刻后,睁开眼,转头对旁边的护士说:“去把手术同意书拿来吧。”
“夏澜你——”梁惠珍脸上露出诧异,可能没想到夏澜会这么狠得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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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嘛!”胡雅宁从医院出来,然后,碰到了徐敬衍,“老……老六?”
徐敬衍这几天消瘦了很多,脸上颧骨突出,遇到胡雅宁,他脸上没多大的表情,淡淡的,但是他那双眼睛看向她时,让胡雅宁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她搓了搓手臂,假笑了下:“你上去吧,我先回家了。”
说完,胡雅宁匆匆地要走,徐敬衍却喊住了她:“三嫂,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什么?”胡雅宁的心跳有些加快,被徐敬衍那双漆黑的眸子看得,浑身不自在。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次从丰城回来的老六怪怪的,尤其是看人的眼神。
徐敬衍盯着目光闪躲的胡雅宁,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着,良久,他松开了拳头:“没什么,你走吧。”
“哦……好。”胡雅宁留给他的是,落荒而走的背影。
……
徐敬衍进了医院大楼,去了徐蓁宁所在的病房,从电梯出来,正好看到徐蓁宁被推进了手术室。
“老六,你都去哪儿了?”梁惠珍看到姗姗来迟的徐敬衍,忍不住责备。
夏澜只是看了眼徐敬衍,抿着双唇,跟上推车一起进了手术室。
“老六,你一向是个知道分寸的人,今天是怎么回事?你女儿的腿伤成这样,你还不见踪影,夏澜再怎么要强,也是个女人,还是你的妻子,你这个时候,不陪在她们母女身边,唉……”
徐敬衍听到‘女儿’两个字,额际太阳穴跳动了下,他想起自己上飞机前给那家医院打的电话。
如果够快的话,再过几个小时,那份加急的亲缘鉴定报告应该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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