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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听到这句,双目一闭攸地瘫软下去,哭丧着脸,“四公子,少夫人,小的……怕是吃醉了酒浑说的。”
“是不是酒醉乱说来的胡话,我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想着你一片衷心,大姑娘定然是待你极好,反正她跟前有了盼兰盼喜,不多一个。四郎,你看如何?”
裴岸无奈,起身同宋观舟行了一长揖到底,“娘子勿要生气,阿鲁年岁不大,心无定性嘴不把门,你如何罚他都行,撵出去的话确实重了些,我替他给你赔不是了。”
阿鲁见状,含着两眼泡子热泪,哽咽道,“四公子,小的断然没有去伺候旁人的二心,少夫人容禀,小的混账话说了,少夫人如何责罚都成,莫要撵了小人。”
说罢,竟然一把搂住裴岸的腿脚,嗷呜一声,哭了起来。
宋观舟乐了起来,“你主仆二人在我跟前演这苦情戏,我若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那真是白白了一场,这样吧,今儿我才同父亲、二嫂、海叔说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如你主仆二人去找海叔问问,这种该怎么罚?”
啊?
裴岸苦笑,“怎么还扯上这个了?”
宋观舟草草说了几句,“府上丫鬟小厮各类仆从之间霸凌严重,若是不管管,迟早要闹出大事儿,去吧,自个儿去问海叔。”
阿鲁无奈,只得跪在地上说道,“少夫人,小的自行去海叔那里领罪,还请您大人大量,宽恕小的。”
“阿鲁,我不曾生你的气。”
宋观舟低头俯瞰清俊的小厮,“你跟在四郎身边比我还久,这些话是不是你真心实意的,我并不在意。只是韶华苑如今是我当家,让你勉强来我跟前伏低做小,恐怕也是为难。罢了,你就在燕来堂同四郎待着吧,那处我懒得去,你自在些。”
啊?
裴岸见状,赶紧说话,“阿鲁嘴上惹祸,怎么还扯上我了,一并要撵了我?”
“你日常读书习字,不应是在燕来堂吗,何来撵你的道理,晚间你自归来,与我同宿同眠,两不碍事。”
说罢,挥退阿鲁,也不理会小子奔涌而出的泪水。
裴岸苦笑,“是我管教下人不严,惹了娘子生气,特特赔个不是。”
宋观舟哼了一声,仰头看向翩翩郎君,“如何赔?”
“……这,看娘子心意,你且说来。”
宋观舟单手托腮,想了片刻,“一时半会儿也想不上来,改日想到再提。”裴岸自是松了口气,“好,你说了只要我能做到,必然应承。”
想着晚饭宋观舟吃的也不多,故而招来忍冬,又添了些宵夜。
宋观舟本不喜,恰逢齐悦娘身边的兰香带着钦哥儿亲自过来,送了些綦江带来的特产,其中就有蜜姜梅子清酒。
裴岸见到长高了一截的钦哥儿,甚是欣慰,拢到身前嘘寒问暖,最后又问及功课。
宋观舟却抓了钦哥儿过去,解放了少年,“刚见面叙叙旧都不行,上来就问功课功课,日后你慢慢问就好,别在这个时候添堵。”
钦哥儿十一岁,已然是个懂事的少年郎。
加之齐悦娘对他家教甚严,又年少没了父亲,较同龄人更为成熟一些。
看到四婶毫不客气挤兑四叔,都有几分不可置信,宋观舟看向他时,早换了一副面孔,拉在身旁落座,眉眼俱笑,一团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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