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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安乌俞说完这话,虞凌逸不觉瞪大了眼睛,问道,“哦?安阁主何以言此?”
他心里想着,“依皇上所说,当时的巨鹿王由竹兰郡的蹇州逃到了樊西郡的乾水城,而耒阳王则是从下河郡的汉州躲到了檀口郡的稔州。我既在乾水城找到了巨鹿王的后人,那便说明皇上得到的信报是真的,耒阳王的后人虽也姓徐,却是在稔州而不是若州。怎安乌俞竟说若州徐家很可能便是耒阳王的后人?这倒是奇了。”
“我原本也不清楚,看了先祖的信才敢这么猜。”安乌俞正色道,“安、陈两家一脉相承同宗同源,这是两家族谱里都写着的。然,安、陈两家却又都历来跟徐家交好,这绝非偶然。”
见虞凌逸面有疑色,他又道:“二十一年前,安家有一个天分极高的少年剑客,游历到若州时被人杀了。后来,摘星阁查到了凶手竟是徐家的人。要知道,那个被杀的剑客乃是我二伯最喜爱的幼子,安家断无罢休的道理。可结果却是,二伯生生忍了下来,甚至都没去找过徐家。当时族里的人是怎么也想不通,皆以为二伯年老怕事,不敢招惹徐家。”
“竟有这事!”虞凌逸也是甚感诧异。
安乌俞点了点头,接着道:“说二伯年老怕事,纯属无稽之谈。以二伯当时的武功,徐家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且摘星阁实力如何,我最清楚不过了,更不存在安家不敢招惹徐家的说法。”
虞凌逸对两家自然有些了解,且安乌俞既敢这么讲,说明安家的实力就算不如徐家也绝对相去不远,乃道,“不错。”
“二娘气不过,自绝(*)经脉而死,一时间整个族里风言风语的。”安乌俞脸露不忍之色,轻声道,“没多久,二伯就病重了。临死他还千叮咛万叮嘱要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坏了安、徐两家的和气。还说是祖上传下的话,陈、安、徐三家要亲如一家。”
顿了数息,他又说道:“更令人不解的是后面发生的事。”不待虞凌逸开口问,安乌俞接着道,“二伯没多久就去了。在他头七那天,徐啸钰竟带来了一颗人头。”
“人头?”虞凌逸皱眉问道,“是杀害那个少年剑客的凶手么?”
“不错。”安乌俞答道,“原来,得知安家的人在若州遇害后,徐家也在查那事。不久便查出凶手乃是徐家一个地位很高的门客。最后,徐啸钰不顾一众人的求情,一剑把门客杀了,割下头,带到我二伯、二娘和堂弟的坟前。”
听及此,虞凌逸已有所了然,一直微微颔首。
“直到适才看了那五封旧信,我才明白过来。”安乌俞叹道,“原来,先祖巨鹿王与耒阳王乃是一母所生的兄弟。在乾水城改姓隐名后,先祖曾多次派人去汉州打听胞弟下落,只是当时并没有找到。想来,两家相认应当是后面的事了。”
。。。。。。
赟王府中,何复开一路快行。
“王爷!有好消息!”一见夏牧炎,他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牧炎正在抄写经书,听出了何复开言语间透着的乐呵,竟也有些受了感染,抬头瞥了他一眼,笑道:“甚么好消息?能把你乐成这样。”
“王爷应该猜得到。”何复开卖起了关子。
大华政局已呈一家独大之势,赟王府的敌人虽有不少,但真正有威胁的只有两个:一个是端木氏、一个是端王府。
眼下能让何复开这么笑逐颜开的事,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他们两家中有哪家出了事。
端木氏根基稳固,自不可能出甚么岔子,唯一的可能就是端王府了。
夏牧炎微微皱着眉,轻笑道:“总不会是端王府来了消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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