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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梁婠能感受到他比之前更警惕。
他压低的声音几不可闻。
“妖女,我们只能跳——”
话说一半,危月闷哼一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身前的人。
“妖女?”
他捂住胸口,有粘稠而温热的液体从指缝渗出来。
事出突然,在场之人皆是大吃一惊,愣愣看着两人。
梁婠转过身,握紧匕首冲他笑了下。
“没有人能决定我的去留,你凭何替我做决定?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
危月眯起眼:“你——”
梁婠点点头,扬出一抹笑:“对,我那日是救了你,但我救你,是为了让你带我去找他。在我眼里,你们没有区别!
给你解药,也不过是念在你也替我包扎过。可你也别忘了,是你杀了我的禁军和宫人!一码归一码!”
危月怔愣之际,梁婠手脚并用,狠狠一推,他身子朝后一仰,直直躺了下去。
山中寂静,梁婠能清晰听到黑洞洞的悬崖下传来坠物落地的声音。
宇文珂瞧着面前笑盈盈的人,有些说不出来话。
梁婠取下头上的帕子擦了擦沾血的手,扬手丢下悬崖,再扭头看向方才那个为首的黑衣人,冲他淡淡一笑。
“不用谢。”
说罢,径直走到宇文珂面前,声线慵懒。
“不知国公要带妾去哪儿?”
她歪头想了想:“别苑?还是军营?”
*
宇文珂一进帐内,便闻得一股湿漉漉的茉莉花幽香。
又清甜又清凉。
再看过去,女子端坐在铜镜前,宽袍大袖下包裹着一段细柳腰身,半干的头发松松束在腰间。
本是风姿绰约、楚楚动人,偏傲然挺直的脊背像是天生一副硬骨,柔弱中藏着锋芒。
听到响动,铜镜前的人没起身,只是转头看过来。
宇文珂蹙了蹙眉,还是那张白净却不起眼的脸。
“侧妃这是还要装吗?”
梁婠垂眸笑了笑:“妾想向国公讨杯酒。”
宇文珂拧眉不解,却还是命人去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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