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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栾没有回九春楼,连带着追过去的引泉也没有回来。
崔礼礼有些后悔,在九春楼里坐了一整晚,心中忐忑不安。
春华和拾叶见这状况不太对,互相看了一眼,还是春华进屋相劝:“姑娘,您先眯一会。奴婢让拾叶去挨家挨户地看看,总能打听点消息。”
崔礼礼摇摇头:“此事并不简单。春华,你去元阳公主府问问。”
“是。”
“拾叶,”崔礼礼拉着拾叶,“你去寻临竹。请他帮忙查一查这马车的事。”
“是。”
拾叶和春华立刻走了。
崔礼礼坐着想了一阵子,决定再去寻韦不琛。他们绣使的案牍库上有自己的生庚,想来也应该有各家马车的记录,只是不知能不能替自己查。
一拉开门,走廊上站满了小倌们。
她在里面坐了一夜,小倌们就在门外站了一夜。大家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眼里有担忧,有伤感,还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惶恐。
崔礼礼懂。
她提起笑,拍拍他们的手:“你们放心,我一定将舒栾和引泉寻回来。”
说罢,她拢紧了披风,匆匆下楼,走出九春楼。
冬日的清晨,天还未大亮。她翻身上马,一甩鞭子,马儿疾驰在空荡荡的长街上。寒冷吹过耳畔,捉着缰绳的手被刮得生疼。
她咬咬唇,只催着马儿跑得更快一些。
到了韦宅。
她没有片刻犹豫,直直地敲了门。
“谁?”门内男子低声问着。
“韦大人,是我,崔礼礼。”
门很快开了。
韦不琛站在门内,看她的脸被风吹得僵红,却没有让她进院。只淡漠地道:“有公事,去直使衙门里说。”
“我是想问——”话音未落,面前的门就关上了。
她不甘心地又拍了拍门:“韦大人,我有事请你帮忙。看在——”
门又打开了,韦不琛皱着眉,声音愈发地疏远:“崔姑娘,你我非亲非故,还请莫要再扰。有事去直使找我。”
说完,他砰地一下,将门关得严实,沉吟片刻才回到屋内。
屋里正坐着一个人:“韦大人,方才还否认你与崔家娘子相熟。想不到天未亮,人家就来寻你。”
那人见韦不琛不说话,又阴恻恻地笑了几声:“如何?留一个杀一个。”
“人已进了刑部,我这身份不便进入。”
“韦指挥使的能耐,燕王殿下是知道的。”那人眼中一闪寒光,“崔家小娘子并未走远,在下不介意替你将人扣下。毕竟我们郡主可是想要她的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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