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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怀林身后的几个士子却道:“正因如此,才定下禁海国策,乃是为了杜绝底耶散,如今底耶散未除,怎能废除国策?”
“你们这样说,不过是顾着何聪的面子,须知道,此一时彼一时。先圣在时,此策或许有用,然则到了今时今日,连京城都有了底耶散,禁海一策形同虚设!”
虞怀林站在士子之中说道:“若大大敞开,底耶散横行,谁又当得了此责?”
“当责?芮国万千百姓,同气连枝,”对面的士子冷笑了两声:“我泉州的亲人来信说,谌离的船已经立在眼前了,他们大举来犯,眼看着国破家亡,你却只想着推卸责任?”
这个士子实在厉害,话音一落,惊起千层浪。
围观百姓之中炸开了锅:
“我也听说过了!还以为是讹传,想不到是真的!”
“我听说是燕王伙同谌离人卖底耶散。”
“这么说来,那个弘方最多是个从罪?”
“制作贩卖底耶散哪有从罪一说?都是死罪。”
元阳听得暗暗心惊。
父皇对天下人说底耶散乃是弘方所制,然而如今天下人皆不以为然。
想想也是,春猎闹的动静不小,又押送扈少毅去泉州,这事迟早要传开来。好在此事只停留在扈少毅,还未扯出和亲谌离的姑姑。
只是闹到这样的地步,又该如何收场?
只听见那个厉害士子身边的人高低错落地喊着: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读圣贤书,圣人的教诲,竟半点没学进去。”
“底耶散不过是谌离人腐朽我芮国的武器!只想着堵截底耶散,不想着抓其祸根,终究是徒劳!”
“治标不如治本!擒贼要擒王!”
“当废除禁海国策!修船舶,练水师,以抗谌离!”
“说得对!当废除禁海国策!修船舶,练水师,抗谌离!”
。。。。。。
相较于窗外的喧闹,屋内倒一片静谧祥和。
“东家,酒热好了。”仲尔躬身为崔礼礼的白玉酒盏中斟满温热的酒汤。
崔礼礼接过仲尔递过来的桃花酿,艳粉色的酒汤,煞是惹人垂涎,一口饮下,不烫不凉,刚刚好。入口润泽,入腹回甘,满心的桃花香气。
元阳靠在窗边叹了一口气:“别是有人唆使?”
“唆使倒也有可能,不过——”崔礼礼又让仲尔满了一盏,端在手中笑道:“士子嘛,有士子的风骨。我这样的人,没什么风骨,谁也唆使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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