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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叔却丝毫不为所动,咬死了四毛钱一斤,同意就过秤。
终于有一个卖主撑不住劲,率先把猪崽卖了,基本上十斤左右一只,还有一只最小的,老板子连连摆手说道。
“你这只是磨磨渣儿,光吃食不长肉,不要不要,白给俺都不要。”
所谓的磨磨渣儿,就是一窝猪崽里面,最小的那个,因为抢不上食或者挑食,所以长得才最小嘛。
当地有俗语云:养猪不养磨磨渣儿,娶媳妇不能娶老丫。
所谓的老丫,就是家里的老姑娘,一般家里都比较惯着,担心是好吃懒做的主儿。
“剩下这一个,俺还得弄回去,你就看着给俩钱呗?”
卖猪的也不容易啊,所以刘青山还是给估了三块钱,基本价格和其它猪崽也差不多。
最后还留下了四个大篓子,把那些黑的白的花的猪崽归拢到四个大篓子里面,叫卖主帮忙都抬到马车上。
每只猪崽,老板叔都要亲手拎着后腿,倒提起来放进篓子里,还要挠挠小猪的下巴颏。
他也不嫌脏,挠完之后,随手就在裤子上蹭两把,然后继续抓猪崽。
那些猪崽开始不知道咋回事,还以为要挨刀呢,一个个叫得好不凄惨,凄厉的声音传遍整个集市。
直到被老板叔给抓痒抓得爽了,这才哼哼唧唧的消停下来。
一共五十二只猪崽,花了还不到两百块,真心不贵。
车老板子也眉开眼笑的:“这天挺热,咱们得赶紧回走,买两个馒头,路上垫垫就行了。”
于是去供销社里,把采购的高文学给拽出来,路过邮电局门口的时候,杨红缨也正好打完电话出来。
一个电话,打了好几个小时。
倒不是打电话的时间长,主要是等候的时间长啊,第一遍打过去,对方还得现去喊人,第二遍打才是正主。
刘青山去公社食堂买吃的,正好有菜包子卖,于是就买了十个,大伙分着吃了。
肚子垫了点底,刘青山和高文学以及杨红缨三个,慢慢在马车后边溜达着走,车上实在是没有地方坐了。
中间放着粉碎机,四个角放着四只篓子,用麻绳跟粉碎机连在一起,免得路上颠簸掉喽。
刘青山就问杨红缨:“杨老师,打电话花了多少钱,这个村里负责报销。”
这年头,打电话是真贵,一分钟好几毛,而且还是双向收费的。
一个电话基本上就要花好几块钱,更何况杨红缨打的还可能是国际长途,那就更贵得叫人心里直抽抽。
“没几个钱,我那位岛国的朋友在首都读书,她还要联系自己国内,过几天才能有消息,下周我再打给她。”
杨红缨是爽利的性子,这些日子在刘士奎家里白吃白住,给钱老两口说啥也不要。
偶尔刘青山家做点好吃的,比如说煎个松茸啥的,也会叫上她,所以这点电话费,当然不能要。
刘青山也就不再矫情:“那成,回家请你吃大餐,今天俺姐夫买肉啦,还买了俩野兔,俺回去熏上。”
三个人在后边正边走边聊呢,就见前面的大马车猛的一颠,然后,一个装着猪崽的篓子晃悠几下,从马车上滚落下来。
刘青山大叫一声不好,这道两边草木狼林的,猪崽跑得又快,钻进林子里,上哪找去?
要是那样的话,买猪崽的钱,不是长翅膀飞了,而是长腿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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