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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双盯着他的丹凤眼,想起了江烛染午时让柳长浣跪在门口的样子,那时她也是这样看着柳长浣,像是在打量什么有趣的事物,又像是在发呆。
蓦地,他发觉那不像之前的桓王爷。
桓王原本是个很好猜透的人,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
但眼前的人,分明笑着,但又像是审视着什么。
“怎么在愣神?”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儿累。”
他总不能说自己怨恨她,也不能说你现在不太像你。这种话只能自己想想。
江烛染只是觉得这美人逗起来实在有意思,看起来高冷的不得了的样子,但内里却藏着个小迷糊包。
门外,拂霜端了药进来,见两位主子相安无事坐着,心里松了口气。“王爷,药煎好了。”
江烛染掀开药盖子,苦涩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
沈流烨伸手接过碗,皱着眉头一口气喝完了药。
看着就很苦。
“去膳房拿些甜东西来。”
这人也是个药罐子了,喝药如同喝水,半点儿甜味不沾。江烛染看着他直皱眉。
拂霜脚程快,端回来一碗刚做好的饴糖。
“只此一颗,吃完去用午膳”。哄小孩儿似的把糖怼到沈流烨嘴边,看他含下糖盯着她傻看的样子,江烛染笑了笑。“怎么这么看着我?”
沈流烨只管摇头,“我习惯了喝药,不过是苦一些,不必吃饴糖的。”
他一年到头要病很多次,喝药已经是家常便饭。
“饴糖甜不甜?”
“甜的”
“药苦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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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
“有甜的东西为什么要忍受苦的?”
沈流烨看着她,半晌没说话,他在想他这些年生病这么多次,为什么就没想过吃一点甜的东西压一压苦呢?
“笨”,江烛染屈指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见他捂着额头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没忍住笑出了声“走了,去用午膳。”
桌上摆了两素两荤和一道汤,江烛染不习惯吃饭时周围站着一圈儿人,把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
“你现在还吃不得荤腥,那两道素菜归你,把汤喝了。”
江烛染是妥妥的肉食主义者,素菜她只看两眼,然后动筷子吃肉。
沈流烨在一边细嚼慢咽,看着江烛染不紧不慢动着筷子,那种觉得江烛染本身存在的违和感又冒了出来。
一个原本连看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的人,现在能和他心平气和的说话吃饭。一个原来爱柳长浣爱得死去活来的人,现在能眼睛不眨的罚柳长浣。
难不成真的被鬼附身了?
门外响起吵闹声,沈流烨看向江烛染,江烛染看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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