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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元兵答道:“那边派来的人只说见面自知,若大人不放心,名字里有一个与划船有关的字,没有盖房子的字。”
果然是谢汝楫!之前李庭与谢汝楫并肩作战时,曾开玩笑地取笑他既然有个楫字,还不出去划船?谢汝楫说回他有个庭字怎么不去盖房子?
他居然投降了!谢汝楫勇猛善战,忠诚可靠他是很清楚的,实在没想到他竟然投降了程越!看意思还想招降自己!
这可怎么办?自己要战要降?要战,程越已经瞄准了自己,虽不知道他那武器能不能离这么远把自己打死,但看他的样子和听之前的战报他不能不担心。如果他一死,这战斗还有什么意义?
投降?李庭自己都为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他可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就算在他领兵向程越迎来的时候他都只能拼死一战。但不知为什么,当程越大大方方给他这个机会的时候,他反而患得患失起来。就像一个人很想报仇,但当仇人真的站在面前,反而不知所措是一样的。就他这样一个久经战阵的将领而言,他很明白,这只能说明他对程越有一种深藏于内心的惧怕。不面对程越还好,一旦真的面对了,他真的不敢了。
李庭考虑再三,还是不敢接战。只好道:“本万户岂可轻离战阵?让他们来这里谈。”
通报的元兵得令,马上去传递消息。
一会儿,从左侧来了一艘船,船头上站了一个人。
李庭定睛一看,真的是解汝楫,心里哀叹一声。
许多元兵都认识解汝楫,不禁都大惊失色。解汝楫在军中素有威名,没想到他居然投降了程越!
解汝楫来到李庭的座船前,一个躬身,已跃了过来。走到李庭面前,微笑着行礼道:“李兄别来无恙?”
李庭端详了他好久,看他确实没有受伤,脸色也正常,精神也好,看样子不像被迫投降,倒应该是主动归降的。于是叹了口气道:“解兄,你已经是万户了,何苦来哉?”
解汝楫哈哈笑道:“莫非李兄觉得我是个贪恋权位之人?”
李庭道:“那不知程越答应了解兄什么条件?”
解汝楫手一摊,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说让我们跟着他干而已。要说给了我们什么,现在只有一副手套。至于枪嘛,还没正式发给我,得经过训练和考核后才行。”
李庭奇道:“手套?”
解汝楫从怀中把手套掏出来道:“是啊,你看,我要跟你碰面,所以把它摘了下来。程公子说戴手套与人会面不礼貌。你看,我船上的军士都有手套。”
李庭一看,果然。刚才自己的注意力都在解汝楫身上,只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才看出来。
又拿过解汝楫的手套仔细查看,不禁骂自己。这么简单的东西自己为什么没想到?
其实若不是因为战争的封锁,这么长的时间早就可以传到扬州了。
李庭叹道:“程公子倒是能想人所不能想。名不虚传哪。”
解汝楫挥手笑道:“这算什么?我在程公子身边可是开了眼界了,各种稀罕物什层出不穷,也不知还有多少。程公子待人以诚,连他手里的枪都发给我们了。”
李庭这才听懂,原来程越用的也叫枪啊,他还以为解汝楫说的枪是那种长枪呢。刚才还想为什么解汝楫要换兵器用长枪了。
李庭不禁问道:“程公子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敢给你们?那东西可是有妖法?”
解汝楫笑道:“哪里来的妖法啊,程公子给我们讲了许多这东西的原理,不过我不方便对你讲罢了。你若是想知道,不妨拜见程公子,程公子说不定也会给你一把。”
李庭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迟疑了一下道:“不知解兄在程公子那里担任何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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