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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便是公主大婚的日子,只是仍然看不到楫离的人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他在这宫中的什么地方,风倚鸾不由得在心中默默地替楫离悬着心。
倒是端墟来过两次,看她挺配合,便又走了。
接下来,在风倚鸾看来,便是极其繁琐的梳妆穿戴,以及十分繁琐的大婚礼仪流程,折腾了大半天的时间。
护国大将军之子名叫卫猽,卫猽不知道受了什么邪,迫不及待地想在当晚就与公主圆房,都等不到同回厌涂国行完大礼。而僖王居然就答应了,命人收拾出了新人的洞房,待礼成之后,便把风倚鸾塞进了洞房中。
夜幕降临,王宫内华灯互映生辉,连成一片,远远看去,宛若红霞连缀着彩色彤云。
新公主的洞房内,红烛明亮,风倚鸾穿着盛装嫁衣独坐在喜帐中。
外面前殿中的歌舞丝竹之声,声声入耳,这边,门外只有两个小侍女当值,其余人,大概都跑去偷懒戏耍了。
风倚鸾正坐得不耐烦,心中思绪翻滚着,门外忽然有人声,屏退了侍女,紧接着闪身进来。
风倚鸾一看,正是端墟。
端墟喝酒喝得满面红光,就像真有大喜事、真把亲女儿嫁出去了似的。
风倚鸾看着他问:“端叔你现在才来,你究竟想做什么?”
端墟压低了声音说:“嘘,鸾姑娘小声些,方才一时抽不开身,回头再与你细说,我这不是来救你了么?不要声张,以免被人发觉。”
此话说完,端墟随手从烛架上掰下一小截蜡烛头,就用这蜡烛头,开始在洞房内画起阵法,他先在四个屋角画了一番,又在门上画几笔,最后在房内正中间的地面上,画了一个挺大的图案。
具体画得是什么,风倚鸾看不懂、也看不见。
烛蜡能留下痕迹,但同时不易被人看到,端墟的确很有主意。
阵法布好之后,端墟以体内的真气催动这阵法,随后,腿脚很灵活地躲到了床帐后面,一动不动地缩了起来。
风倚鸾挺茫然地坐在床边,问:“端叔,你刚才在做什么?”
端墟小声回答:“方才我布下了一个简单的禁灵阵,但凡只要是修为比我低的人,一旦进入这间屋内,都将无法施展出任何术法。”
“然后呢?你想做什么?”风倚鸾问。
“当然是要阻止卫猽真的和你洞房了,否则到时候你不杀我,也会另有人追杀我的。”端墟嘿嘿笑着。
“端叔我这两天一直有话想问你,你这样迂腐的一个人,请你同骑一匹马的时候,你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怕有损本姑娘的清誉,这两天可好,你翻过脸就把我卖给僖王,二话不说就让我嫁人,现在还坐在这洞房之中,就不怕影响了我的清白,害我这辈子都再也嫁不出去了?”
“鸾姑娘,你闲话真多,此一时彼一时嘛,做人要灵活。”端墟想把话题岔过去。
“灵活?那当时为什么不肯同骑一匹马逃跑?为什么你当时那么迂腐死板?”风倚鸾揪住端墟的一个小问题不放,使劲追问着。
端墟只好说:“鸾姑娘,如果我们当时跑了,没有被悍殇军抓起来,不就没法巧遇你的心上人了?也就不可能遇到舞掌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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