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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兄,该不会你也跟钟雅一样有龙阳之好吧?”
桓协说完抬脚就跑,又在门口处略停住,回首笑问:“那个羊脂玉娃娃做的很是精致,估计是要送给洛阳的某个人吧?”
郗遐刚拿起一颗杏仁,桓协就哈哈笑起来,很快走远了。
“多年不见彦胄兄,等他到了洛阳,我可是要与他好好切磋一下的。”
郗遐把杏仁握在手心,再次张开手,杏仁已然变成碎末,他将碎末洒落在地,唇畔勾起一丝冷笑。
次日清晨,城外的灾民们正有秩序的排队领粥,旁边还有巡视的官兵,前几日蓄意闹事的人已经被关起来了,这些灾民也就安静许多。
陆云早就着人搭建了棚屋,送来的帐篷也都用来隔离患病的灾民,卫生问题也正逐步解决,每日都会派出一小队官兵监督灾民烧开水以及没有胡乱吃东西。
一切都是按照那本册子上所写的章程来实施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患病人数在日减,传染的现象也是少之又少。
在不远处站立着一位身着葛布长衫,头戴乌巾的年轻男子,只见他紧抿薄唇,抬眸望去,目光闪动间,透着一抹寒意。
“宗明郎君,粮食已经交给他们了,我们是否启程回北海郡。”旁边的小厮轻声问道。
这位年轻男子正是河东柳氏,柳安字宗明,他的父亲柳瑁正是北海太守,此次泰山暴发山洪,邻近的北海郡也捐出了一部分粮食。
“毓童,他们郑家可派人来了?”柳宗明淡淡问道。
“郑翰没来,倒是派他的族弟郑林来送的粮食。”毓童回禀道。
“竟然只让郑林这个蠢材过来,我看荥阳郑氏也太不用心了,至少也得叫那个庶子郑卓领这一趟差使啊。”
“苏狱曹,你这样把全部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也是无用的。”郗遐淡淡笑道。
这时桓协疾步走来,双手呈上一本册子,躬身禀道:“陆大人,钟别驾,这是府衙内的一名小吏侵占的部分田产,上面记录的很详细,多是近半年来以低价收购的田地。”
然后那名小吏就被阿九带进来,小吏还未张口,苏文风就伸手指着他嗔怒道:“你竟敢假借我的名义去置办田地,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我真是看走了眼才会信任你。”
小吏急忙跪地叩首,哀求道:“求大人们饶了小的,都是苏狱曹授意我这么做的,小的可没有从中间捞取半分好处,尽数都是交与苏狱曹的。”
苏文风气得牙根直痒痒,握紧拳头就要挥过去,无奈衙役用力将他按住,他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休要攀扯到我身上来,见利忘义的狗东西!”
那小吏仍是叩首求饶,反复言语中都是死死咬住苏文风不放,他们俩人一时间争得面红耳赤。
大堂审问竟演变成了一场闹剧,郗遐不禁拍掌叫好,“苏狱曹,你不仅口才好,演技也是一流的,都可以登台献艺了。”
苏文风立时垂下头,双拳也松开来,轻叹一声,“我出身庶族,想要挣个一官半职都要付出很多,不像季钰小郎君生在士族之家,可以无视王爷的征辟,小小县令之职更是不会看在眼里,哪里会知晓我等的心酸?”
“看来苏狱曹是要向我诉苦了,你的不容易我还是看得见的,当然汪长史也是记在心里的。”
郗遐起身,走至汪京面前,笑问:“怎么说你们也是府衙里的同僚,难道汪长史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既然苏文风已经认罪,我即刻去禀告给太守大人。”汪京站起身,又向陆云和钟宁施礼告辞,然后拂袖而去。
从苏文风进来开始,到汪京转身离去,他们二人都不曾有任何的目光接触,这让桓协大为不解。
陆云又详细询问马主簿招供之事,苏文风倒是回答的滴水不漏,从他口中再难获取任何有用的信息。
在郗遐看来,苏文风是承认自己杀害了马主簿,可也仅此而已,金南望的死确实与他无关,那名凶手也已经绳之以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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