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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黑夜主宰了整个天空,除了围绕在古堡周围那些星星点点篝火,各处都陷入到了黑暗当中,艾格隆也留在了自己的帐篷当中,准备休息。
因为此时已经是初秋时分,所以气温倒算得是凉爽宜人,不过四处回荡的蝉鸣仍旧有些扰人,艾格隆被吵得无法安歇,于是干脆在油灯旁边记下了今天的笔记,直到深夜时分才沉沉睡去。
天空当中的半月,向大地洒落了幽暗不明的光线,让古堡和森林又多了几分阴森,此时已经是万籁俱寂,营地陷入到了沉眠当中,除了有一些哨兵在各处巡逻之外,整个古堡又陷入到了过去的寂静当中。
艾格隆睡得很浅,在黎明破晓时分,他就已经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他随手洗漱了一下之后,就走出了自己的营帐,然后迎向了自己那些昨晚负责放哨、还没有睡觉的卫兵们。
“昨天晚有敌情吗?”他问。
“没有,陛下,东边很安静。”他得到了一个也不知道是让他高兴还是失望的回答。
来不及细想,艾格隆又问,“那安德烈那边有没有传来消息?”
答案也是没有。
艾格隆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是此时的他也无计可施,只能静静等待接下来的消息。
骰子已经掷下,开盅看结果却还需要时间,这段时间无疑是令人煎熬的,但也同样是必不可少的——正因为有这份煎熬,在品尝到胜利的果实之后,一切才会那样甜美。
他就在煎熬的等待着,静静地任由时间流逝,而就在中午时分,他终于收到了消息——来自于纳夫帕克托斯的一封信。
他打开信一看,内容非常简单。
“陛下,昨天下午五点左右,有两支敌军先后来到了城外,并且发动了试探性的攻击。敌人人数确实远高于我们,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们这边目前状况一切良好并且士气旺盛,我一定能够完成您的嘱托,预祝您那边也一切顺利。”
来了……艾格隆轻轻咬了咬嘴唇。
看来,如同预料的那样,就在自己离开后不久,纳夫帕克托斯开始遭到攻击,而他的卫队长安德烈-达武,此时此刻也一定正在和敌人们殊死搏斗。
尽管他离那里现在有几十公里之远,不过此刻他却好像能够听到那些枪炮声和嘶吼声。
那边既然已经开始了,那我们这边也不能疏忽了。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东面,然而视线中除了橄榄树林却一无所获,以至于突然有些焦躁起来。
但是他心里也清楚,此时焦躁是没有任意意义的,甚至非常有害,所以他也强行压抑住了自己的心情。
此时发生的一切都对他意义重大,但是他深信安德烈绝对不会辜负自己的信任。
他把亨奇少校叫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跟他说明了自己目前所面临的状况。
“不要焦急,殿下。”亨奇少校镇定地对他说,“既然您事先已经有了成算,那在现在您就必须有定力。”
“我知道。”艾格隆回答,“但是情报也有可能不准,一直在这里等待绝非明智,那些先生们如果明天还不出现,那我后天就只好直接回师去解围了,安德烈也不可能无限期为我坚守。”
“如果这样的话对您来说也是好事——那至少证明您只需要面对一半的敌人。”亨奇少校安慰他。
“道理是如此,但是如果兴师动众一番最后却无功而返,那实在太让人遗憾了。”艾格隆一边看着东边,一边重重地挥了挥手,仿佛是在挑衅,“快放马过来啊!你们这些兔崽子!”
当然,那边还是毫无动静。
艾格隆就在焦急和煎熬当中,默默地忍受时间的流逝,越是煎熬,他心里越是狐疑自己是不是听信了错误的情报,以至于走错了一步。
当然,他并没有让自己的焦躁流露出来。
终于,到了傍晚时分,他终于从这份煎熬当中走了出来。
一位哨兵将出现敌情的消息传达到了他的跟前,也瞬间点燃了整个古堡。
正在准备吃晚饭的艾格隆瞬间兴奋地几乎跳了起来。
他走到了城堡的高处,然后拿起望远镜,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军队行列。
“他们来了!来了!”艾格隆兴奋地拿下了手中的望远镜,然后对着旁边的亨奇少校大喊。
“是的,殿下。”亨奇少校点了点头。“我们祈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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